第13章 攤上個白蓮花老公
燈光幽微,窗前的輕紗帳子如同女孩子的裙擺在招搖……
輕輕推開顧千澈的房門,男人正沉沉地睡著。女人又一次能看到他的睡姿,他的側(cè)顏。
17年了,睡覺的呼吸聲如同記憶里的輕柔,如同他清冷又溫柔的性格。
她坐到床邊,目光溫柔,注視著他。
輕輕挽起顧千澈的手,近距離觀察他的手指,還是那么修長纖細(xì)。
重點是——沒有戒指,這讓她且喜且悲。
喜得是他那么多年,再沒有再涉足婚姻,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純粹,他只有她。
悲……那個位置本來是她的婚戒。
去哪了呢?好像在出走的那天扔進(jìn)了垃圾桶,隨著糯米糍。
還有那個,令人想起來就不寒而栗的電話卡,那些噩夢一樣如影隨形的圖……
真下賤……她又割了一刀自己的胸口。
痛到深呼吸,指尖微顫,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她又開始自怨自艾,彷徨無助。
“阿澈,你知道嗎?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和別人卿卿我我,是會痛到發(fā)狂的。”
“我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承受不住了?!甭曇暨煅剩劭舭l(fā)酸。
“我不知道當(dāng)年那些日子里,你是怎么熬過來的。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可能是那時相處久了,朝夕相處,她開始忘了,自己是怎么千回百轉(zhuǎn)才與他攜手并肩,共覽山河。
而她的男人,平日里又是多少懷春少女春閨夢里的人兒?
他的唯一從來都是他想要唯一,而不是他只可以唯一。
束縛他的不是道德,僅僅只是對她的款款深情。
她的手指從指尖滑到掌心,女人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歉意與愛意。
時至今日,她仍然不明白,為什么顧千澈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始終隱忍不發(fā)。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心里最真實的想法。他真的放下了嗎?還是說, 他們之間真的已經(jīng)緣分已盡,形同陌路?
不,不是的,她無比確信阿澈心里有她,一直有她,這十七年的歲月她們都默契地?zé)︽萘ⅲ?br />
她用溫毛巾為他敷臉,從發(fā)梢……額角,鼻尖……腮托,每一處都落到。
她知道,一夜的冷水對他的身子骨肯定有影響,得好好靜養(yǎng)。
在照顧他這件事上,她千錘百煉,無比嫻熟。
她侍候在床邊,人背靠在床頭柜旁,從進(jìn)來后就寸步不離,只望著他的容顏呆呆地出了神。
無言的夜,難言的情,在寂寥里重燃。
……
顧千澈蘇醒時,天色漸晚。
他起身斜躺著,看到了邊上的喬言心。他眼神里有了一絲情意。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溫柔典雅的知性淑女突然就像滄海遺珠一樣附到身邊。
說他沒有悸動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還有著與前妻八分相似的臉龐。
這些日子,他們出雙入對朝夕相伴,她對他的好,他都知道。
他有些很難再去投入一段感情,守著底線徘徊。
難道像貓兒一樣把自己最柔軟的腹部再度暴露在別人的玩弄之下,背刺到遍體鱗傷,慘淡收場——
他不敢再賭一次。
他沒那么好的賭運(yùn),就算暫時賭贏了,人是善變的,如同流云浮羽般飄渺虛無,隨時逸散。
正出神間,喬言心也醒了。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與曖昧。
“早安!顧先生?!?br />
男人竟然害了羞。
——
簡單的用了餐,他們商量著明天離開這里。
顧千澈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個瘋女人走了嗎?”
喬言心點點頭,輕聲回答:“她交代了昨晚的事就離開了?!?br />
顧千澈苦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這女人可真能折騰。女人心,海底針。可哪有這樣小心眼的?
“就對話聊天時坦誠了一點,多說些不愛聽的話,她就這樣報復(fù)我?!?br />
“實話實說,卻也能殃及池魚。也不知道她丈夫平日里怎么受得了她?!?br />
喬言心笑了笑,語帶調(diào)侃:“怪你自己話多沒收住,明明點到為止就夠了,偏要刺激她?!?br />
她頓了頓,又問道,
“她可是發(fā)誓說她沒得手,但我估摸著你倆肯定卿卿我我黏黏糊糊了一會兒吧?你肯定沒少揩油她吧?”
顧千澈挑了挑眉,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怎么?你想知道?”
喬言心的臉微微一紅,連忙擺手:“不想,我可一點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