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通往妖山地獄的門!
臨門一腳,祝寧卻想反悔?
李景州剛剛壓下的怒火,一瞬間又達(dá)到了頂峰,“大膽祝寧,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戲耍本官?”
“草民斷不敢戲耍李大人,實在是……”祝寧面露難色,她側(cè)目望向隔了院墻的鏡墟山,眸色格外深沉,“此山非比尋常,草民好言相勸,還望大人諒解。”
李景州怎可能相信她的狂悖之語,“你祝家的護(hù)衛(wèi)可以入山,本官和捕快入不得?怎么,難不成你祝家人長了三頭六臂?”
祝寧微微一嘆:“李大人誤會了,我祝家世代久居于此,對于鏡墟山的氣候環(huán)境較為熟悉,所以……”
“氣候?”李景州根本沒耐心聽祝寧狡辯,他大手一揮,“墻里墻外,同一片天地之下,你跟本官扯氣候?祝寧,你若再不配合,本官立馬抄了你祝家!”
聞言,祝寧唇角輕掀,溢出一絲莫名的笑意,語氣也不似方才的恭敬,“既是大人堅持,草民也不便再勸,只是請大人記得,如若大人和您的手下出了事,莫要遷怒于草民才好?!?br />
李景州瞳孔一縮,“你……”
祝寧不再聽他廢話,直接命令看守鏡墟山的護(hù)衛(wèi),“開門!”
護(hù)衛(wèi)打開繁復(fù)的銅鎖,推開兩扇通往妖山地獄的門!
此刻,午時的太陽正烈,金光四射,熱浪滾滾。
但一門之隔的對面,卻仿若陰雨天氣,整座鏡墟山陰暗昏沉,像只可怕的巨獸,匍匐著,張開了深不見底的大口!
青黑色的濃霧,從山體各處彌漫而出,漸漸匯聚成一團(tuán),漂浮在半空中,伴隨著似小孩兒哭叫,又似野獸嘶鳴的咿咿呀呀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忽高忽低的,從眾人的耳朵里鉆進(jìn)去,滲入了骨頭縫兒!
所有人,皆冷不丁的打起了寒顫!
祝寧負(fù)手而立,面龐沉靜而冷漠,“李大人,請吧!”
“這座山怎……怎么看起來有些詭異?”李景州渾身都在發(fā)抖,哪里還敢邁出步子,那一身的怒火,也被散了個干凈。
祝寧淡淡道:“草民方才說過了,鏡墟山的氣候與眾不同,第一次入山的人,恐怕會難以適應(yīng)?!?br />
“那,那會不會有危險?”李景州氣勢洶洶的來此,若當(dāng)場打了退堂鼓,他顏面何存?
何況,謝騁給到他的壓力,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然,祝寧給了李景州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不好說,看運(yùn)氣?!?br />
李景州倒吸一口涼氣!
把生死托付給運(yùn)氣?這也太冒險了吧!
李景州下意識的望向一眾捕快,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驚慌、發(fā)抖,出師未捷,士氣已無!
正在這時,衛(wèi)凌然趕了過來,出聲道:“李大人,你還是聽勸留在莊園靜候消息吧!”
李景州之前沒見過衛(wèi)凌然,只以為是祝寧的隨從,所以這番好心勸阻的話落在他耳中,便成了赤裸裸的奚落,他受不了激將,一咬牙,邁出了步子!
捕快們見狀,只能硬著頭皮,迅速跟了上去!
衛(wèi)凌然直接被氣笑了,“聽不懂好賴話是吧?行,你去,呆會兒別哭爹喊娘就成!”
魏驍跟了上來,入目的景像,令他腦子里當(dāng)即閃過“樹妖”二字!
下一刻,衛(wèi)凌然手臂驟然一痛,他扭頭一看,該死的魏驍,竟然雙手大力掐著他,以此掩蓋自己的恐懼!
“魏、驍!”
衛(wèi)凌然咬牙切齒,正欲打掉魏驍?shù)淖ψ樱?,比他的速度更快,一記漂亮又兇狠的手刀,切在了魏驍?shù)耐笊希?br />
魏驍被偷襲,心火陡升,出于習(xí)武之人的本能,立刻出手反擊!
他掌風(fēng)凌厲,直劈祝寧面門,手腕翻轉(zhuǎn)間,掌勢陡然下沉,這是他最拿手的“平沙落雁掌”的起手式“驚濤駭浪”!
祝寧眸光一凝,側(cè)身避開的同時,右掌劃出半圓,指尖帶著破空之聲,竟也是“平沙落雁掌”的接招式“北雁南歸”!
兩掌相觸,魏驍猛地收力,眼中滿是驚悚!
未等他開口,祝寧旋身踢向他膝彎,腳尖勾起的弧度,依然是“平沙落雁掌”中的腿法招式!
魏驍下意識抬膝格擋,動作與她如出一轍,連落腳的方位都分毫不差!
觀戰(zhàn)的衛(wèi)凌然,豁然瞪大了雙眸,他對魏驍再熟悉不過了,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祝寧動武,他二人為何像是師出同門?
魏驍收勢后退,如見了鬼似的盯著祝寧,語氣帶著難以置信,“你怎會‘平沙落雁掌’,你究竟是誰?”
聞言,祝寧停了手,不答反問:“你又是從何處習(xí)得?李大人的手底下,何時多出了一個武功如此高強(qiáng)的捕快?”
兩人對視間,方才打斗的凌厲消散,只剩滿心的疑惑與震驚。
無人注意的角落里,金陵府衙的仵作,未曾隨同李景州一起進(jìn)入那扇通往鏡墟山的門,而是滯留在原地,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祝寧!
他蓄著胡須,眉宇和眼角的皺紋頗深,面龐為古銅色,年約四五十歲,還略微有些駝背。
但一雙眼眸,深如幽潭,利如刀刃。
衛(wèi)凌然莫名覺得如芒在背,他下意識的回了下頭,便對上了仵作的目光,他確信這一張陌生的臉容,他并不認(rèn)識,但此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