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幕后黑手

  白門之后是一條向下的樓梯，樓梯盡頭還有一扇白門。

  吳常剛踏入樓梯，便覺得眼前一晃，莫名的幻覺撲面而來，幻覺由無數(shù)畫面的碎片組合而成，里面的內(nèi)容跳躍、混亂、瘋狂，如同精神病人徹底崩潰前腦海中涌現(xiàn)的畫面。

  他猛地搖了搖頭，憑借高額的意志從幻覺中掙脫。

  回過神的瞬間，他發(fā)現(xiàn)身邊的墻壁上，嵌著一枚紅色的鑰匙。

  有人把通往療養(yǎng)院四層的鑰匙放在了這里。

  為此，還特地設下了一層考驗。

  如果意志不夠堅強，無法從幻鏡中掙脫，只會渾渾噩噩地穿過走廊，而不會發(fā)現(xiàn)墻壁上的紅色鑰匙。

  看來他的意志通過了判定。

  他將鑰匙收入隨身空間，快步來到下方的白門前，推開了門。

  門后是一間診室模樣的屋子，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儒雅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后，正開著一張張藥單。

  吳常心里咯噔一下，壞了，自投羅網(wǎng)了。

  沒人告訴他門后居然是夜間醫(yī)生的值班室啊，這下好了，違反院規(guī)被當場逮捕，希望懲罰不要太狠。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中年人抬起頭，當看到來者是吳常，而不是熟悉的金頓，眉頭不自覺皺起。

  “你是誰？”

  吳常偷瞄一眼醫(yī)生的名牌，乖巧地回應道：“您好，沃夫醫(yī)生，我是新來的患者。”

  沃夫醫(yī)生的視線在吳常身上掃過，吳常想起了什么，下意識捂住腰間掛著的行者護符。

  “你殺了金頓？”

  沃夫這句話一出，房間內(nèi)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沃夫的問題不含任何感情，分不出悲傷還是憤怒，吳常保持著乖巧表情僵在原地，不知該如實回答，還是該先發(fā)制人，直接掏出銀色曙光給沃夫腦袋來一槍。

  這回輪到吳常汗流浹背了。

  短暫的沉默后，他很快理清了形勢，白門內(nèi)的東西能讓資深者醫(yī)生都為之忌憚，他貿(mào)然發(fā)起戰(zhàn)斗并不明智。

  “金頓賭輸了?！?br />
  此乃真話，但只是部分真話，沒說的部分，交給沃夫自己腦補。

  “那可真是太好了！”

  聽到熟人的死訊，沃夫不僅沒有發(fā)怒，反而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好事。

  就在這時，辦公室后方傳來水壺燒開時的鳴叫聲。

  “我的藥好了，跟我來，咱們邊走邊說?！?br />
  沃夫打開一扇位于身后的門，熱情地招呼著吳常。

  穿過辦公室，兩人來到一處巨大的洞穴，和整潔的辦公室相反，洞穴十分簡陋，像是某種大型昆蟲的巢穴。

  進入洞穴后，沃夫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他的皮膚快速膨脹，撕裂，整個人充氣般脹大，肋部以下部分，化身為長滿膿包的腫脹蠕蟲。

  短短幾秒，方才儒雅的中年醫(yī)生，就變成了半人半蟲的怪物。

  “不好意思，制藥室的氣味太過迷人，它讓我很難控制住自己。”沃夫伸出化為蟲肢的右手撓了撓頭，血紅的雙目中露出歉意之色。

  “都怪金頓那群惡魔，帶來了該死的臆想癥，害我變成了這樣，希望沒有嚇到你。”

  吳常搖了搖頭，用“加油！你可以！”的語氣說：

  “沃夫醫(yī)生，你太久沒有出去，不知道現(xiàn)在社會是多元化審美，‘只有長得像人才正?！@種觀念已經(jīng)過時了，你現(xiàn)在的姿態(tài)才是真正可以定義審美的模樣，你要是去某白塔國，高低能當個選美小姐?！?br />
  “選美……小姐？”

  “當然，在白塔不止審美不被定義，性別都不能被定義，比如我的性別就是武裝直升機?！?br />
  “啊？”沃夫被整不會了，一臉懵逼地看著吳常，仿佛化身怪物的不是他而是吳常。

  怎么個意思，這小子是在消遣他，還是外面的世界都已經(jīng)在臆想癥中淪陷了？

  直到兩人來到山洞最里側(cè)，沃夫才從茫然的狀態(tài)恢復過來。

  山洞深處，一口巨大的金屬鍋正架在火上加熱，里面淡黃色的藥液劇烈沸騰。

  沃夫關(guān)掉火，熟練地將藥液倒在紗布上，擰凈水分，留下淡黃色的藥粉團，放入金屬碗內(nèi)。

  隨后他從角落抓起一個麻袋，從中取出一大捧各色草藥，放進嘴里咀嚼。

  草藥作用下，沃夫臃腫的蠕蟲軀體上長出五顏六色的膿包，他將膿包擠破，膿液滴入金屬碗，用藥杵將膿液和藥粉團研磨均勻，放進烘箱。

  然后從烘箱中取出一盤已經(jīng)烘干好的藥粉，過了兩遍細篩，填充進事先做好的膠囊中。

  目睹了制造全程的吳常，望著那眼熟的膠囊，頭皮發(fā)麻地問：“沃夫醫(yī)生，你這是在干什么？”

  沃夫理所當然地說：“制藥，你進來前沒看到嗎，這間屋子是制藥室?！?br />
  看著沃夫身上花花綠綠的膿包，吳常胃內(nèi)一陣翻涌，還好他還沒吃療養(yǎng)院發(fā)的特效藥。

  他很想問問沃夫，是誰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