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生效的后手、呂宗方的危機
戴春風(fēng)一直都知道自己外甥的記性很好。
而如果外甥早在十年前就見過錢重文,那么,他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人——而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外甥跟錢重文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民國三十年(1941年)的上海撤退中。
王輝能因為深刻的記憶,在十年后面對五年前錢重文的照片,認出錢重文,那么,外甥在五年前會認不出只隔了五年的錢重文嗎?
五年前,外甥“第一次”見錢重文,一定會認出她——而錢重文是跟岑痷衍掛鉤的,五年前,外甥見到了錢重文后,會意識不到岑痷衍有問題嗎?
但是,他沒有聽到外甥提起過!
那么,原因呢?
想到這里,一股驚駭將戴春風(fēng)徹底的籠罩,他甚至不敢去想原因。
外甥,會跟那邊有牽連嗎?
他怔怔的呆在辦公室中,直到張安平焦急而迫切的聲音響起,直到張安平一頭撞進辦公室中。
看著自己這個引以為傲的外甥,戴春風(fēng)問出了這句話:
“十年前,是你將錢重文……帶出去的?!”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張安平,看張安平會有何種失態(tài)的反應(yīng)。
張安平的反應(yīng)很怪,他先是呆了呆,然后一抹苦澀從臉上浮現(xiàn):
“您……怎么查到的?”
戴春風(fēng)不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張安平,沒有從張安平的臉上看到驚慌,許久后,他問:
“為什么不告訴我?”
“還有,岑痷衍,他是不是……共黨?”
張安平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老岑……我手上沒證據(jù)證明?!?br />
戴春風(fēng)凝視著張安平:“第一個問題呢?”
張安平苦笑:“局座,您就給我留點面子嘛?!?br />
嗯?
張安平的話讓戴春風(fēng)愣了愣,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張安平: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面對這個問題,張安平一臉的懵,兩秒后,他才滿臉的愕然,驚愕的看著戴春風(fēng),張安平不可思議道:
“局座,您……您懷疑我是共黨?!”
張安平驚呆了,震驚的看著戴春風(fēng),一副我是不是在做夢的樣子。
“為什么不告訴我!”
戴春風(fēng)死抓著這個問題,并沒有因為張安平的錯愕而改變態(tài)度。
張安平有些惱羞成怒,帶著一股子怨氣或者憤慨,他道:
“我怎么說?我說那個讓我折戟沉沙的共黨是我放跑的?”
“我說我和我爸兩人舉薦的宣傳科、宣傳處處長極有可能是共黨?!”
張安平用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怒沖沖的再道:“我丟人丟到這一步了,我還能滿世界宣傳?”
戴春風(fēng)靜靜的看著張安平,神色慢慢的緩和:
“岑痷衍,你怎么看?”
張安平不假思索道:“坐著看,那是我的同志?!?br />
戴春風(fēng)被氣笑了:“怎么,你還比我有理了?”
“反正您心里我成共黨了?!?br />
“混賬!”
戴春風(fēng)猛拍桌子,凝視著張安平:“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換任何一個人,我二話不說就將其下獄!”
“只有你還能在這跟我耍心眼!”
“還不夠嗎?”
張安平哼哼著:“所以我是共黨嘍?”
“你瞞我就對了?”
張安平的氣勢驟減七分,他苦澀道:“實在是……太丟人了?!?br />
“丟人?換別人,會丟命的!”
戴春風(fēng)冷笑:“也就是你張安平,還能在我這蒙混過關(guān)!”
張安平臉上浮現(xiàn)怒氣,但隨后態(tài)度軟下來:
“局座,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戴春風(fēng)看著張安平。
張安平道:“我早已經(jīng)安排人跟著老次……岑痷衍了,各種調(diào)查報告不下三十萬字?!?br />
“結(jié)果呢?”
“沒有任何跡象——我認為是之前特殊的時期,所以對方保持了靜默?!?br />
“但馬腳,總會露出來的。”
戴春風(fēng)看著張安平:“這件事交給天風(fēng)吧。”
張安平急了:“局座,截止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盯了快五年了!”
“他隱藏的如此之深,后面牽扯必然不小,不能打草驚蛇??!”
“就你一個人會抓共黨嗎?!”戴春風(fēng)看著張安平,反問之后,漠然道:“這件事交給天風(fēng),你手上的工作,更重要?!?br />
張安平深呼吸一口氣:“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