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見人了。幾年，一句信兒都沒有。”

  楊暮客輕輕拍拍她的肩頭，“屋里說話……”

  哐當(dāng)一聲，太保府的大門關(guān)上。那一串兒幽影穿墻而過。

  鬼若無人邀，不可強行入門。否則便有天機反噬，增加業(yè)力。楊暮客余光一瞥，陽光照在朱壽愈身上，甲片熒光閃閃。

  可以再次確定。這女將軍，不是鬼！

  似是覺著深宅大院律法過于嚴(yán)苛，朱壽愈不大適應(yīng)，化作一陣風(fēng)繞著楊暮客轉(zhuǎn)，變成了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肩頭。那些修士反而化作蝶翼的鱗粉，熒光閃閃。

  蔡鹮身為太保府的大管家，對下雖不曾嚴(yán)苛。

  但落下規(guī)矩，正如賈小樓施政一般，有錯就罰。平日里任你嬉笑打鬧，但壞了規(guī)矩就要挨一頓毒打，甚至驅(qū)逐出府。

  這瓷娃娃一樣的女子仍是花期樣貌。

  深宮之中，女帝朱捷沒了楊暮客幫忙調(diào)養(yǎng)身子。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

  她正在做夢，夢見了自己的二女兒。

  “壽愈！壽愈你回來了？”

  “太上！您發(fā)夢了？”女官趕忙上前服侍。

  朱捷摸摸自己的臉，“又是一春，又是一年……何時有春？何時終年？我要見國師……我要見語仙……”

  “報！”

  女侍衛(wèi)放人進屋。

  “稟報太上，太守府家的男主已經(jīng)歸來……”

  本來夢醒迷糊的朱捷愣住了，看著前來報信的女官先是目光灼灼，而后不禁悲從中來。八年多了……整整八年多了……青春留不?。‰抟呀?jīng)老了啊……

  朱捷枯槁的肩膀瑟瑟發(fā)抖，欲哭卻無淚。

  朱語仙和賈小樓正在中宮議政殿處置朝政。家中國師回來便回來了，如今國事攸關(guān)，且讓他閑著去。

  二人都相視一笑，配合默契。

  “明歲臣便請辭，三辭……”

  “姑姑……當(dāng)真不留？”朱語仙愕然地看著賈小樓。

  賈小樓笑吟吟地放下奏章，“還留著作甚？再留下去，本君便是戀權(quán)……大勢浩浩湯湯，不該逼人逆反。路，本君已給你鋪好。好好走……”

  朱語仙卻不樂意，“您給我留下盡是虛權(quán)，又有何用？人事不在我，在吏部和監(jiān)察司考核。戶部亦不在我，在工部和帑藏司籌算營收和策劃來年。唯一個刑部，卻只留個斷案權(quán)利……我這圣人，難不成真要去太守府衙門旁聽會審？”

  賈小樓拿起墻上掛著的寶劍，輕撫劍鞘后遞上去，“生殺大權(quán)仍在你手。軍權(quán)還你，可敢披荊斬棘？”

  朱語仙拿起寶劍掂量掂量，噌地一聲，寒光一閃。俏麗女子端著劍尖看向太陽……

  “有何不敢？你為不世之臣，母上為不世之君……朕便要做，二位大志繼承之人！”

  賈小樓捏著劍尖幫她放平，“我知你對國中男子逆反，頗有怨言。此乃數(shù)千年過往的一時反彈罷了……須知要徐徐而為，不可彈壓……”

  “姑姑有理！”話音一落，朱壽愈轉(zhuǎn)身讓開距離，慢慢抽回寶劍翻個劍花。寶劍入鞘。

  夜里新皇攜同太上擺駕前往國神觀。

  楊暮客府中會見小樓姐……

  二人見面無言良久。賈小樓好像忘了自己是一個還真大能，默默泡茶，心中仍在思慮國中政事。楊暮客靜靜等她。

  許久過后，那兩個接替的蔡鹮的丫鬟進屋奉茶。

  賈小樓這才恍然，“有事兒說事兒。我這滿心都是今年籌算。新春耕種在即，各地水利工程正要我去一一核查?！?br />
  楊暮客嘿嘿一笑，“我證真呢?！?br />
  “哦。那是好事兒?！?br />
  “對！”楊暮客用力點頭。

  朱壽愈端起小愛給楊暮客奉上的茶水呡了一口，“茶不錯，不是我朱顏國的。想來是中州的玩意？誒。可惜本宮主這一生不曾去過中州……她這大妖精，一心只為了自己金炁大運。這庚辰年，陽金陽土，好時節(jié)。純金落于土，她功法大成，準(zhǔn)備修筑洞天咯。”

  楊暮客眼睛一斜，看向朱壽愈。這凡人竟然能懂易數(shù)？還知修士功法？

  賈小樓猛然一竄，過來捏住楊暮客的胳膊。

  “小樓姐，你這是作甚？！”

  賈小樓面色凝重，使勁兒捏著他手腕，“你入邪了？歸元老頭子也曾這副德行……好好與我說清楚！”

  楊暮客訕訕一笑，“錯了錯了。弟弟不是入邪，我證真闖心關(guān)呢。”

  但賈小樓如何能信，“當(dāng)年老頭子也是這般，說他合道不成，在闖心關(guān)……”

  楊暮客指著空椅子，“方才這兒坐著一個人，那人名叫朱壽愈，您聽過，但不曾見過。死在我面前……她應(yīng)是我臆想出來的，也可能是天外來客。但不管如何……她告訴我，您已經(jīng)準(zhǔn)備合道修筑洞天了?！?br />
  賈小樓慢慢的松開手，“你……她？說得不錯，明年我會退位，正是隱修構(gòu)筑道場。祭酒行宮建于內(nèi)景。我洞天中會有十八神官，許是要個幾百年收攏香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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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小樓來回踱步，定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