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擂臺。

  之后道爭輸贏，便要定下三天之主，該如何論資排輩。這一場道爭不止是在凡間，也在仙界。

  賈小樓說了什么不重要，賈小樓沒說什么才重要。

  楊暮客最不該牽扯的是誰？是凈宗。凈宗牽扯到了誰？便是太一邪仙。

  再造氣運之主……

  凈宗亦是嘗試過再造氣運之主？

  撥開云霧現(xiàn)晴天，楊暮客終于明白師傅安排路線到底是為了什么。小樓為何一定要從這一條路領(lǐng)著他走回上清門。

  中州靈韻重開，天道宗再無退路。

  誰也不能停，誰也不能退！

  起床之后，小樓已經(jīng)入宮當(dāng)值。楊暮客不禁噗嗤一笑。

  他師傅歸元當(dāng)真是壞透了。天道宗大把資源投到再造元胎之上，耗盡宗門之力一刻不得閑。也難怪錦旬那老兒要火急火燎地找到他，定下論道之約。

  上清門以逸待勞，悠哉游哉啊。

  楊暮客背手踏云而起，直奔昌祥公府邸，先去瞧瞧那婢子和鄭大姐。

  昌祥鎮(zhèn)興旺發(fā)達，好一個男耕女織田園牧歌。

  鎮(zhèn)子里商會大宅中，一個婦人正在清點賬目。楊暮客走進去弄了些動靜，婦人恍然抬頭看。

  鄭薇洹又老了些……

  她瞧見那韶華依舊的玉人兒，不由得心酸。

  “好弟弟……老身……”

  “莫叫老身……您沒老到那份兒上?！?br />
  鄭大姐苦笑一聲，“真的？”

  楊暮客笑嘻嘻點點頭，手中變出一個美顏丹，“吃了吧。”

  鄭大姐伸手捏住，細(xì)細(xì)打量著，吞下去展顏一笑，“妾身服老了。沒幾年好活了?？恐{(diào)理和吃那延壽丹，沒用。十年，再幫襯這園子十年……我要回水云山。我要陪我兒子，讓他給我養(yǎng)老送終?！?br />
  “好！”

  鄭薇洹一愣，“你不勸我？不怕我耽誤我兒子修行？”

  楊暮客身為過來人底氣十足地答她，“筑基問心關(guān)，若他還過不去。那便活該一輩子難成氣候?！?br />
  鄭大姐上去捶他一拳，“我兒那亦是鐘靈毓秀的，要你來損他？”

  安慰完了鄭大姐，便去尋蔡鹮。

  鄭薇洹一直躲著蔡鹮，因為蔡鹮已經(jīng)像個妖精一樣。

  蔡鹮還是十來歲的樣貌。個子不高，美得像個花骨朵。如今這通房大丫鬟也算是掌權(quán)一方。

  她站在府里吆五喝六，把那大園子治理得井井有條。

  主仆二人閑敘一場，楊暮客細(xì)細(xì)指點她俗道修行進境，那坎水妙法也算得登堂入室，比過往遇見的國神觀俗道猶甚。若無妖精，尋常凡人再想惹著刁蠻丫頭，可要掂掂斤兩。

  此番與凡人廝混一場，洗盡鉛華后是否找回人心？楊暮客這般問自己。

  答案是不知道。他沒覺著自己有什么人味兒，他能隨時隨地地干預(yù)她們的生活，亦能隨時隨地轉(zhuǎn)身離開。

  這是找見了人心嗎？

  他慌慌張張地回到京都，看到皇宮熱鬧非凡。冒冒失失闖進去自然不合適，便飛到朱顏國神國去，讓那國神捎帶一程。

  皇宮之中，女帝牽著女兒的手。席下是當(dāng)朝最有權(quán)，最有勢的一群人。

  一群人迫切地看向黎中堂，這女子如今也老了，便是盛裝出席，還是遮不住老去容顏。誰人逼得？坐她對面的賈小樓。

  那女公爵正襟危坐，如一柄未出鞘的劍。冷風(fēng)撲面而來。

  “明玉。這位便是你大師傅……”

  小姑娘屁顛屁顛跑下來，“大師傅好……”

  女帝漫步走下高臺，扶起女兒。

  黎中堂拿出一柄隨身的鐵木鑰匙，“好徒兒。宮主，您瞧，這是城東的一處宅院。里面安排了戲耍玩意兒。有山有水，夏天您若是想要出去避暑，便過去玩玩。練武也便在那園子里。有的是地場讓您施展?！?br />
  “多謝大師傅?！?br />
  而后女帝領(lǐng)著女兒來到賈小樓面前，“明玉，這便是你武師傅。戰(zhàn)場上的常勝將軍，朕的左膀右臂，天下間的剛正不阿?！?br />
  “武師傅好……”

  賈小樓終于展顏一笑，拿出一個錦盒，“陛下這些年讓臣掌管許多產(chǎn)業(yè)，臣盡心盡力。然宮主要富養(yǎng)，要知錢如何來如何用。這些產(chǎn)業(yè)便物歸原主，由陛下先幫宮主照看。待她長成了親自接手?！?br />
  小姑娘愣愣地看著錦盒，想要伸手去打開。

  女帝按著她給賈小樓揖禮，小姑娘這才喏喏地說，“多謝武師傅?！?br />
  這黎中堂和賈小樓好似完全反過來。黎中堂給宮主明玉練武的地方，而賈小樓交還宮主官家產(chǎn)業(yè)。

  楊暮客皺著眉頭在神國里瞧著……他猜不透這好姐姐到底是要做什么。

  國神歉意一笑，“紫明上人。稍后她們便要行拜師禮，要我這國神來見證。您要躲一躲，莫要染上因果?！?br />
  果真如國神所說，宮殿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