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月把手機連上終端，調(diào)出老李的住址?！八∷臉?，獨居。明天下午三點以后在家?！?br />
  蘇明遠點頭，“我去找居民聊聊。換身衣服，裝成搞地方志的?！?br />
  林小棠把手插進褲兜，胎記不再發(fā)光，但皮膚底下仍有余溫。她想起檔案里那張集體照，周懷安站在角落，眼神不像醫(yī)生，倒像在守什么東西。

  “我們得快點?！彼f，“它們的時間快到了。”

  陳默沒問什么意思。他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解釋。

  他們重新上車。秦月把攝像機關(guān)機，但信號模塊仍開著。屏幕上，波動條每隔三十秒跳動一次，像心跳。

  車子啟動，駛離鐵門。

  后視鏡里，主樓頂層的窗戶忽然亮了一下。不是燈光，也不是反光，而是一瞬間的白色輪廓。接著恢復黑暗。

  沒人注意到。

  陳默低頭看測靈儀，數(shù)據(jù)已經(jīng)保存。他把儀器收進包里，順手摸了摸左腕的紅繩。繩子舊了，邊緣有些磨損。

  林小棠閉上眼，手心貼著大腿外側(cè)。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牽引力，來自地下深處。那種感覺不像威脅，更像召喚。

  秦月翻出筆記本，寫下“夜巡員老李”和“三點鐘”。她在“名單”下面畫了橫線。

  蘇明遠靠在后座，記事本攤在膝蓋上。他盯著“非自然終止”四個字，想起人事系統(tǒng)里的警告提示。整個項目組的信息被清空，連離職記錄都沒有。

  車拐過彎道，病院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前方路口亮著紅燈。

  陳默望著前方，忽然說：“下次來，不能只在外面。”

  秦月抬頭，“你是說進去？”

  “不只是主樓?！彼f，“是下面。”

  林小棠睜開眼，手心突然一燙。

  她低頭，看見掌紋間浮現(xiàn)出一道淺紅色痕跡，形狀像一個字母，又像某種符號。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攝像機屏幕上的波動條猛然拉直，變成一條持續(xù)高振幅的線。

  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