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紋路真相
秦月蜷在地上,手機徹底黑屏,裂縫中滲出一絲黑霧,順著她指尖滑落。她嘴唇微動,重復(fù)著幾個字:“鏡中游戲……鏡中游戲……”
蘇明遠(yuǎn)睜著眼,瞳孔空洞地望著陳默,聲音像是從一口深井里傳上來:“你還沒簽名字,對吧?”
陳默沒有后退。他緩緩抬起左手,銀鏡仍貼在蘇明遠(yuǎn)頸側(cè)的紋路起點,紅繩纏繞鏡框,余溫未散。
剛才那一瞬的震顫還未平息,墻上的照片仿佛隨時會再次睜開眼,而地面三角陣的節(jié)點正微微發(fā)亮,警徽邊緣已出現(xiàn)焦黑痕跡。
“不是簽名?!标惸吐曊f,“是標(biāo)記?!?br />
他收回銀鏡,轉(zhuǎn)向秦月。她的手機屏幕已經(jīng)裂開,一道細(xì)紋貫穿中央,卻仍有微弱電流在內(nèi)部跳動。他伸出手:“打開前置攝像頭,只掃描,不聯(lián)網(wǎng)。”
秦月指尖發(fā)僵,但還是照做了。她按下電源鍵,屏幕閃爍幾下,勉強啟動。攝像頭對準(zhǔn)蘇明遠(yuǎn)頸部的紋路,畫面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一串波動曲線。
陳默將錄音機貼近,調(diào)出早前存檔的一段殘頻——那是他們在古宅初遇周懷安妻子意識體時捕捉到的能量波形。
兩道波形在空氣中并列呈現(xiàn),幾乎重合。
“頻率一致。”陳默盯著波形圖,“這不是詛咒,是接收信號的端口。他的身體成了某種遠(yuǎn)程投射的落點?!?br />
林小棠靠在墻邊,呼吸淺而急促。她掌心的烙印滲著血,胎記的藍(lán)光忽明忽暗。
陳默蹲下身,把紅繩輕輕搭上她的手腕。布條接觸皮膚的瞬間,胎記猛地一顫,藍(lán)光驟然增強,隨即又熄滅下去。
“她在記憶回廊里被困住了。”秦月喃喃道。
陳默沒說話。他解下紅繩,小心地將結(jié)扣處按在林小棠掌心烙印上。褪色的布條與金色符文相觸,一股細(xì)微的震感順著指尖傳來,像是一根斷弦突然被撥動。
林小棠的身體猛地一抽,眼睛倏地睜開。
她沒看任何人,只是死死盯著前方某一點,嘴唇顫抖:“鏡子里……不止我妹妹一個人?!?br />
她的聲音極輕,卻讓空氣凝滯了一瞬。
“那天我們站在鏡子前,她說要玩‘雙生影’的游戲……可鏡中出現(xiàn)了第三個人影。穿白裙的女人,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一只手搭在我妹妹肩上……”她喘了口氣,“那是周懷安的妻子。她不是后來才進來的——她一直就在。”
話音落下,她眼神渙散,整個人軟倒下去。但就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右手胎記浮現(xiàn)出一組清晰的古老符文,與紅繩上的紋路完全吻合。
陳默盯著那組符號,手指撫過紅繩結(jié)扣。他知道這是線索,也是鑰匙。
他咬破左手食指,鮮血滴落在結(jié)扣處。血珠尚未落地,就被紅繩迅速吸收,整條布條開始泛起金光,脈動般明滅,如同活物。
墻面猛然一震。
照片上的刑警隊成員集體睜眼,目光齊刷刷鎖住陳默。低語聲從四面八方涌來:“未簽者,不得見光?!?br />
地面三角陣爆發(fā)出刺目紅光,警徽開始融化,金屬液體緩緩滲入石縫,形成新的刻痕。
陳默站著沒動。他抬頭望向空中,金光越來越盛,最終凝聚成一道虛影。
一位年輕女子坐在燭火旁,懷里抱著嬰兒。她一手輕搖搖籃,另一手將一根紅線仔細(xì)纏繞在孩子手腕上。
燭光映著她的側(cè)臉,溫柔而疲憊。她低聲哼著搖籃曲,旋律熟悉得令人心顫。
可就在這柔和的歌聲中,夾雜著另一段低語,字字清晰:
“以我之血,鎖爾之門,子不踏界,魂不歸鏡?!?br />
影像中的女人抬起頭,目光穿透時空,直視陳默。
他知道那是母親。
她沒有笑,也沒有流淚,只是靜靜看著他,仿佛等這一刻已經(jīng)很久。然后她抬起手,指向銅鼎方向,嘴唇再動一次,無聲地說了一個字:斷。
金光漸弱,影像消散。
紅繩恢復(fù)原狀,依舊褪色,依舊磨損,卻不再只是遺物。它是封印鏈,是血脈契約,是母親用生命織就的屏障。
陳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紅繩重新系回手腕,緊貼皮膚的位置傳來一陣溫?zé)?,不像灼燒,也不像刺痛,更像某種回應(yīng)。
秦月蜷在地上,手機徹底黑屏,裂縫中滲出一絲黑霧,順著她指尖滑落。她嘴唇微動,重復(fù)著幾個字:“鏡中游戲……鏡中游戲……”
蘇明遠(yuǎn)仍閉著眼,紋路停在胸口,但面部肌肉不斷抽搐,像是在經(jīng)歷一場無法醒來的夢。他忽然低聲說:“別過去……小宇,別往水里走……”
林小棠靠墻昏睡,右手掌心殘留金色符文,胎記隱去,呼吸平穩(wěn)。
陳默站起身,銀鏡握在右手中,鏡面朝外。他看向那面掛照片的墻。所有人的視線都還停留在他身上,眼球靜止,卻充滿壓迫。
他一步步走向銅鼎。
龜裂的鼎身仍在散發(fā)黑氣,十二枚銅鈴已被投入,儀式中斷,但機制未停。警徽熔化的痕跡還在蔓延,新的倒計時正在生成。
他停下腳步,從風(fēng)衣內(nèi)袋取出一枚舊式銅鈴——那是他在母親遺物箱底找到的最后一枚,從未使用過。
他盯著鼎心,低聲說:“你說斷,我就斷。”
手臂抬起,銅鈴即將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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