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用紅繩末端挑開秦月背包里的設備。主板殘片發(fā)出微弱電流聲，屏幕閃爍，再次投射出那十二名刑警的畫面。但他們不再是靜止的影像——他們開始移動，緩緩轉身，面向鏡頭。

  周懷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近，像是從地底傳來：

  “契約已啟，魂歸有期。”

  蘇明遠突然抬手，警服后背的血字再次亮起，這次持續(xù)不滅。

  他轉身看向教堂方向，發(fā)現(xiàn)原本半塌的大門正在緩緩閉合，銹蝕的鐵門像被無形之手推動，嚴絲合縫地合攏。

  “出不去了?！彼f。

  林小棠的右手突然劇烈抽搐，鱗片裂開，滲出的血順著指尖滴落。血珠沒落地，而是懸浮在空中，被最近的一片鏡片吸走。鏡面浮現(xiàn)一行新字：

  “嫁衣已穿，血契已成。”

  陳默抬頭，看向懸浮的鏡片環(huán)。它們開始緩慢旋轉，頻率與懷表震動同步。

  地面裂隙擴大，一股裹著鏡片的暗紅血液從深處涌出，順著裂縫蔓延，像在繪制某種儀式陣圖。

  他將銀鏡重新取出，準備再次使用月光。

  可就在此時，林小棠抓住他手腕。

  “別用鏡?！彼曇魳O輕，“它在等你用鏡。”

  陳默一頓。

  銀鏡停在半空。

  鏡片環(huán)的旋轉速度突然加快，懸浮的鏡面同時翻轉，正面朝內，背面朝外。

  每一塊背面都浮現(xiàn)出一張人臉——是他們自己，但眼神空洞，嘴角裂開，像是被強行撕開的笑容。

  林小棠的右手猛然爆出血光，鱗片全部裂開，血順著手臂流下。她咬牙，將手掌按向地面。

  血跡與涌出的鏡血接觸的瞬間，整條裂隙發(fā)出低沉轟鳴，像是地底有東西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