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陷阱
夜色沉沉,街燈的光暈在潮濕的地面上拉出細長的影子。陳默一行人站在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古宅前,門扉半掩,仿佛等待著他們的歸來。
“它還在運作?!绷中√牡吐曊f,額頭上的胎記微微發(fā)燙,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
秦月握緊手機,‘鏡中人_1987’的ID仍在瘋長。她咬了咬牙,沒有再試圖關(guān)閉設(shè)備——它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
蘇明遠走在最前面,警用手電掃過門口的石階,一道道細密的金屬反光從地縫間閃現(xiàn)出來。
“小心腳下。”他提醒道,“這里布置了東西?!?br />
陳默蹲下身,手指輕輕拂過地面的一角,果然發(fā)現(xiàn)幾片薄如蟬翼的鏡片嵌在磚縫之間,反射角度精準得像是為了干擾某種探測設(shè)備。
“是陷阱?!彼f,“有人想阻止我們進來?!?br />
“或者……”林小棠抬起頭,望著屋檐下的陰影,“是想讓我們看到某些東西。”
四人緩步進入院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銅銹氣息。四周墻壁上不知何時掛滿了大小不一的鏡子,每一面都以不同的角度映照著他們,有的清晰,有的扭曲。
“這些鏡子……”秦月皺眉,“它們不是普通的裝飾?!?br />
她的聲音剛落,手機畫面突然一閃,直播界面里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院子中央,正是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
但那是幾分鐘后的他們。
畫面中的自己正低頭查看手機,而現(xiàn)實中的她才剛剛邁入庭院。
“這不是實時畫面?!彼@呼,“這是未來的影像。”
陳默將錄音機貼在胸口,指針微微顫動,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說明這里的時間流速不穩(wěn)定?!彼潇o分析,“我們不能依賴常規(guī)感知?!?br />
林小棠閉上眼,胎記的溫度持續(xù)上升,光線沿著她的手臂蔓延開來,在地面上投射出一條微弱的軌跡。
“往那邊走。”她指向右側(cè)的一條回廊,“那里有隱藏的空間?!?br />
蘇明遠走在前方,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墻面,忽然在某一面鏡子前停住。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怎么了?”陳默問。
“我……好像見過這面鏡子?!碧K明遠的聲音有些遲疑,“在我小時候的夢里。”
他伸手觸碰鏡面,剎那間,鏡中倒影竟微微晃動起來,一個身穿黑色法袍的男人出現(xiàn)在畫面中,手中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站在一個女人的身旁。
那個女人的臉模糊不清,但身形輪廓卻與陳默的母親極為相似。
“這不是幻覺?!标惸吐暤?,“你曾經(jīng)參與過封印儀式?!?br />
“不可能!”蘇明遠后退一步,眼神震驚,“我只是個警察!”
“也許你忘記了。”林小棠睜開眼,語氣平靜,“但這面鏡子記得。”
話音未落,一陣寒意驟然襲來,周圍的鏡子開始發(fā)出細微的嗡鳴聲,像是被什么東西喚醒了。
“快走?!标惸敊C立斷,帶著眾人繞開主屋,沿著林小棠指引的方向前行。
他們在一處偏僻的側(cè)墻停下,墻上掛著一面布滿裂痕的銅鏡,鏡框邊緣刻著幾個模糊的字跡。
“晦明閣……戊辰年。”秦月輕聲念出,“這是組織留下的標記?!?br />
“看來周懷安早就在這里做了準備?!标惸⒅切凶郑碱^緊鎖,“但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小棠的手掌貼在銅鏡表面,胎記瞬間變得滾燙,一道微弱的光芒從她的指尖傳入鏡中。
下一秒,整面鏡子開始震動,裂縫中滲出一絲黑霧,緩緩擴散開來。
“別讓它碰到你?!标惸杆倮_她,同時將錄音機靠近鏡面。
白噪音從揚聲器中傳出,黑霧像是受到了干擾,逐漸縮回裂縫之中。
“這鏡子……是個容器?!绷中√拇⒅f,“里面封存著某種靈體?!?br />
“不止一個?!碧K明遠指著角落的一面小鏡子,里面的畫面正在變化,出現(xiàn)了他們四人的身影——但那不是現(xiàn)在的他們。
畫面中的秦月正在直播,可現(xiàn)實中她并未開啟設(shè)備;陳默站在一張古老的木桌前,手里拿著一本泛黃的冊子;而他自己,則正站在一個祭壇中央,神情凝重。
“這……是我們未來的樣子?”秦月喃喃道。
“也許是另一種可能性。”陳默說,“我們必須找到真正的源頭?!?br />
林小棠再次閉上眼,胎記的光點變得更加明亮,最終凝聚成一個方向。
“就在下面?!彼犻_眼,目光堅定,“地下室里還有更多鏡子?!?br />
四人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來到一扇沉重的木門前。門上設(shè)有復(fù)雜的機關(guān),鎖芯深處隱約可見一行契丹文:“勿窺過去”。
“密碼呢?”蘇明遠看向秦月。
“觀眾剛剛發(fā)來一組數(shù)字?!彼焖佥斎?,“試試看?!?br />
咔噠一聲,門鎖彈開。
門后是一段向下延伸的階梯,空氣更加陰冷,墻壁兩側(cè)排列著數(shù)十面銅鏡,每面都映照出不同的年代和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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