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騙我?更何況,我的船馬上要來了,會有人接應我離開。之后,殺了你再拋尸海里,神不知鬼不覺的,誰會知道?念念怎么還學不乖呢?我都教了你這么多次,什么是識時務者為俊杰?!?br />
“那你就殺吧,殺人了,警方可有理由當場擊斃你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畢竟你是我大伯,我還不想就這樣看著你死。我要你承認所有的罪證,在牢獄里反省自己的一生,守著出獄的希望,哦不,是沒有希望,無期徒刑是至少的吧?然后,你就眼睜睜看著自己坐穿牢底,老去,死去?!?br />
余啟寒似被震懾住了,畢竟走到這一步,誰不會擔驚受怕呢?
他做了這么多的惡事,總該輪到天來收了。
“你別想騙我?!?br />
“我沒在騙你!”余念惡狠狠地道,“我沒必要騙一條死到臨頭的可憐蟲。”
余啟寒深吸一口氣,他將槍抵在余念的額頭上,作勢要扣動扳機,將她殺死。
余念絕望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那槍口里咔咔運轉的機械聲,不自覺幻想著黑沉沉的槍口里會飛躍出一枚子彈,貫穿她的腦殼……
余啟寒還是做到了這一步,他還是不信余念,不信自己千辛萬苦創(chuàng)造的一切毀于一旦,他不甘,并且自負,認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窗外有人影流竄。
恍惚之間,幾道白光掃過,在剔透的玻璃上打下波光粼粼的虛影。是有人持著槍械與探照燈闖入,外面的人皆數(shù)被制服,隔著那強烈的光線,也不難看出,的確是警方的人來了。
余念這一把賭對了,賀顏的確是在偽裝,她裝作被控制的樣子,聽命于余啟寒,又把余念暴露給他,就為了達到逮捕計劃的目的。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手上的手表應該就有裝gps的信號發(fā)射裝置,這樣警方才能跟蹤余啟寒,挖到他的老巢來。
只是她還是被利用了,正如沈薄所說,她現(xiàn)在深陷漩渦的中心,是誘餌,也是以身涉險。
他一直想要保護她。
沈薄……
余念呢喃細語,額頭上的緊繃感卻越來越強烈,是手足無措的余啟寒在擺布她,企圖將她當做人質,借以要挾警方。
余念覺得他可悲,嘆了一口氣,說:“還是自首吧,這是你最后的機會?!?br />
“我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輸了,他們怎么找到的,怎么可能?”
“正是因為你太在乎名譽與金錢,生性多疑,又做事謹慎,這才被警方找到空子,用賀顏來利用你。實話告訴你吧,警方早就掌握你洗錢的罪證,他們潛伏了二十年,終于挖到核心了?,F(xiàn)在的警察,就像是瘋狗,一旦咬住你了,不咬下一塊肉之前絕不可能放手。我也只是一個誘餌,就為了引你出洞而已。換句話說,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要的是你,我的生死也不是那么重要了?!?br />
“絕對不可能,怎么可能……”余啟寒的雙眼赤紅,他一次又一次,惡狠狠地重復著,然后猛地把余念拽起,往樓上拉去,“要死就一起死,死個痛快,我沒輸,我沒輸!”
余念原本就渾身無力,額頭上還有上膛的槍,只能被連拖帶拽上樓,摔在角落里。
余啟寒將柜子里的槍械與彈火翻出,全部傾瀉在地,他手執(zhí)打火機,想要點燃炸藥包里頭的硫磺粉屑,讓易燃物起連鎖反應,引發(fā)爆破。
他要跟她同歸于盡,跟這里的所有人同歸于盡!
余念皺眉,喊:“你瘋了!”
余啟寒笑起來,“我當然瘋了,是你們逼瘋的!”
余念企圖起身逃跑,卻被余啟寒用子彈射中了小腿,血液泊泊流淌而出,像是一朵朵綻放的薔薇一般,詭譎而神圣。
余念沿著地面攀爬,想尋求一線生機。她不想死,不想丟下沈薄,一個人去死。
要活下來,絕對……要活下來。
身后的火光已經大作,余啟寒發(fā)出絕望的嘶吼,之后,他狂笑不止,說:“那些人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去死的,沒人來救你,和我一起死吧,念念,我一個人也不孤單?!?br />
濃郁的煙霧熏烤著她的眼球,余念仿佛能感受到那種炙熱的溫度在她身上滾動,一寸寸擠出她的脂油,收緊她的肌膚,化為灰燼。
她還沒有放棄,剛爬到樓梯口。
只要再快一點,說不定就能出去……
余念沒力氣了,她閉上眼,這一次是真的盡力了。
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身子被架空,有人高高舉起了她。
余念沒有睜開眼,但能嗅出,這是沈薄的味道,濃郁而芬芳的蘭花味。
他來救她了,似英雄一樣。
“砰!”
說時遲那時快,被濃煙熏到昏厥的余啟寒突然繃著一口氣,他朝沈薄開槍,一下子射中了他的胸膛。
余念覺得身子一斜,險些滾出他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你……”余念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說了,我讓你跑的時候,快跑,別回頭,”沈薄氣喘吁吁,自嘲一般輕笑一聲,“算了,我來幫你一把?!?br />
余念不懂他的算了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這個男人突然橫生出一股力道,將她舉起,拋出窗外!
四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