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光天幾乎是飛車沖回南鑼鼓巷95號院的。一進(jìn)前院，他就扯著嗓子喊開了：“特大新聞！林墨考上大學(xué)了！水木大學(xué)！以后就是大學(xué)生干部了！廠里還給他留著崗位呢！”

  這一嗓子，如同在滾燙的油鍋里潑進(jìn)一瓢冷水，整個四合院瞬間炸開了鍋！

  “啥？林墨考上大學(xué)了？還是水木？”

  三大爺閆埠貴第一個從屋里沖出來，眼鏡都滑到了鼻尖上，滿臉的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失落。他算計來算計去，怎么也算不到林墨能鯉魚躍龍門到這一步！這以后，林家的地位可真是徹底不一樣了！

  “水木大學(xué)？那可是頂天的學(xué)府啊！”劉海中驚呼著，隨即想到自家還的光天，心中也動了點(diǎn)小心思，林墨都可以，光天也是初中畢業(yè)進(jìn)的龍成，現(xiàn)在都能上大學(xué)，廣天再抓緊點(diǎn)是不是也可以.......大學(xué)不行，中專也可以啊......

  賈家屋里，秦淮茹正就著昏暗的燈光縫補(bǔ)一件舊衣服，聽到外面的喊聲，手一抖，針尖扎進(jìn)了手指，沁出一滴血珠。她顧不上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林墨考上大學(xué)了？還要保留崗位？那以后……那以后......！她心里那點(diǎn)借著鄰里關(guān)系和林墨心軟能沾點(diǎn)光的微弱希望又冒了出來。棒梗和小當(dāng)懵懂地看著母親突然亮起來的臉色。

  賈張氏也聽到了，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嫉恨，低聲咒罵：“哼！走了狗屎運(yùn)！大學(xué)生又怎么樣？還不是個臭木匠出身！”

  易中海站在自家門口，聽著院里此起彼伏的議論，臉色復(fù)雜。林墨考上大學(xué)，前途無量。但林墨這一步登天，而且是如此高姿態(tài)地表現(xiàn)出來，他與龍成廠、與四合院的關(guān)系就徹底變了。那是一個即將展翅高飛的“大學(xué)生干部”。

  讓他心里堵得慌的是，林墨的成功，無形中襯托出賈東旭的……唉！他重重嘆了口氣，心里那份為賈家“養(yǎng)老送終”的執(zhí)念，似乎又沉重了幾分。

  許大茂正在屋里聽收音機(jī)，聞聲出來，臉上先是震驚，隨即是不屑：“切！水木大學(xué)怎么了？出來還不是個臭老九？能有我放電影吃香？等我娶了曉娥有我家底厚？”他嘴上硬氣，心里卻酸溜溜的。他再次看向前院林家的方向，對這個低調(diào)卻總能制造“新聞”的鄰居多了幾分探究。

  后院聾老太太被一大媽扶著坐在門口納涼，聽到消息，渾濁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喃喃道：“上大學(xué)好啊……有出息……林家……有福氣……”

  林家堂屋里，程秀英激動得直抹眼淚，林巧抱著哥哥的胳膊又蹦又跳，林賢臉上也滿是自豪。林墨安撫著家人，對外面沸反盈天的議論充耳不聞。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幾天后，林墨在師父趙山河的授意下，選了個周末，在離廠區(qū)和四合院都有些距離、但口碑不錯的“四九城國營第三飯店”擺了兩桌。

  第一桌，是“謝師宴”也是“出師宴”。主位自然是師父趙山河，旁邊是兩位師叔，兩位師兄，以及王勇、趙紅剛兩個剛?cè)腴T的小師弟。菜肴以扎實的硬菜為主：紅燒肉、四喜丸子、整條的清蒸魚、燒雞，還有幾碟時令涼菜和汾酒。

  林墨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向趙山河和張柄行敬酒：“師父，師叔，弟子林墨，蒙師父不棄，悉心教導(dǎo)，授我技藝，教我做人。今日弟子僥幸考上大學(xué)，但手藝是根，規(guī)矩是本，一日不敢忘！這杯酒，謝師父師叔傳藝之恩！”他仰頭一飲而盡。

  趙山河沒說話，只是拿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那張總是板著的臉上，此刻線條似乎柔和了些許。他放下酒杯，從懷里掏出一把磨得锃亮、帶著厚厚包漿的舊戒尺，遞給林墨：“拿著！今天你就算出師了，以后的路自己走。這把尺子，量木頭，也量人心！別走歪了！”

  林墨雙手接過，感受著戒尺的分量和冰涼的觸感，鄭重道：“弟子謹(jǐn)記師父教誨！”

  師叔張柄行也笑著說了幾句勉勵的話。王鐵牛、王勇、趙紅剛紛紛向林墨敬酒祝賀，氣氛莊重而溫暖。

  第二桌，是“升學(xué)宴”兼“告別宴”。聶懷仁廠長、陳枋安副廠長、生產(chǎn)計劃科長老馬、工會主席等廠領(lǐng)導(dǎo)赫然在座，當(dāng)然還有自家的母親和兩個弟妹！此外，還有王鐵叔、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三位院里和廠里的管事大爺和父親是熟人，以及傻柱、許大茂、楊大山這幾位院里相熟的鄰居。聶廠長特意把趙山河也請到了這桌的上座。

  菜肴比前一桌更顯檔次：蔥燒海參、油燜大蝦、香酥鴨、清燉獅子頭、外加幾道精致的炒菜和一瓶難得的茅臺。

  聶懷仁首先舉杯，聲音洪亮：“今天這頓飯，一是祝賀我們龍成廠的驕傲——林墨同志，金榜題名，考入水木大學(xué)！二是感謝林墨同志為咱們廠發(fā)展做出的突出貢獻(xiàn)！三是……也是給林墨同志送行！小林啊，去了水木，好好學(xué)！龍成廠永遠(yuǎn)是你的家，你的職位給你留著！學(xué)成歸來，廠里的總工程師位置，虛席以待！來，大家共同舉杯，為林墨同志，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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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杯！”眾人紛紛起身，氣氛熱烈。

  陳枋安也笑著舉杯：“小林，我沒看錯人！水木土木工程，好！扎實！學(xué)好了真本事，將來為國家建設(shè)出力！廠里的大門，也隨時為你敞開！”

  林墨一一回敬，感謝領(lǐng)導(dǎo)的栽培和信任。

  對于院里的三位大爺和鄰居，林墨主要是想給他們一個印象，自己在廠里的地位還在，也希望在院子里不要整太多的幺蛾子。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三人心情復(fù)雜，但場面話也說得很漂亮。易中海拍著林墨的肩膀：“好孩子！有出息！給咱們工人爭臉了！以后?；貋砜纯?！”劉海中也挺著肚子：“好！大學(xué)生！以后就是國家干部了！別忘了咱們院！”

  傻柱今天格外興奮，還特意讓后廚特意加了一道烤鴨，片得薄如蟬翼。他端著酒杯，真心實意地說：“墨子！兄弟服你！以后發(fā)達(dá)了，別忘了柱子哥！來，走一個！”許大茂也湊過來，帶著他那標(biāo)志性的笑容：“林墨，厲害！以后就是高級知識分子了！咱們院也出人物了！以后多關(guān)照啊！”

  觥籌交錯間，氣氛融洽熱烈。林墨應(yīng)對得體，既不失禮數(shù)，又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他清楚，這頓飯，是告別，也是某種意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