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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林紓，緊鑼密鼓地，部署著下一步行動時，第三審訊室里，那場，令人窒息的、長達(dá)數(shù)小時的沉默，終于，被打破了。

  一直，像一尊石像般，僵坐在審訊椅上的司機(jī)老陳，突然，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那雙，布滿了血絲的、渾濁的眼睛，第一次，主動地，迎向了劉秧的目光。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因為長時間的缺水和精神上的巨大壓力，顯得，毫無血色。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喉嚨里，卻像被一團(tuán)棉花，死死地，堵住了，只能發(fā)出“嗬…嗬…”的、嘶啞的、如同漏風(fēng)般的聲音。

  劉秧沒有說話，只是將手邊那杯早已涼透了的白水又往他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