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好奇的看向他手中的書，而他也開心的翻開看了看，書本很干凈，沒有褶皺，想來是有被好好珍惜，相信他夫人一定會開心的。

  水仙離開大堂后徑直往二樓凌顏的房間走去。

  見到凌顏的時候，她臉上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思柳你終于回來了。”說罷將手中的銀票放在凌顏手中，“這是剛剛那個老爺買書的錢。”

  原來在臺上時小丫頭告訴她，思柳姑娘讓她把書拿出來，他們?nèi)粽嫘南胍u了也無妨，價高者得。

  還教她該怎么說，看著底下真的有人爭著買的時候，她心里對思柳的聰明才智，是更加的佩服了。

  書中的故事講多了終究會流傳出去，而這本書到時候也只能被有些人當(dāng)做珍藏罷了，對于凌顏而言并沒有什么實際作用。

  而且不光是水仙，如今樓里其他姑娘也都對其中的故事倒背如流了。

  水仙不知道的是，就連一開始那個冷嘲熱諷說他們想占便宜的人，那也是凌顏找人安排的，說這叫：刺激消費。

  水仙也沒有的這書思柳給了自己，就是她的了，對于她說賣書并沒有提出疑問。

  一旁知曉全過程的防風(fēng)邶并未覺得凌顏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她很聰明，鬼點子很多，這是其他人所沒有的。

  在他的眼里，凌顏是會發(fā)光的。

  “好?！绷桀佇χ舆^1000兩面值的銀票，剩下的50兩沒有拿，“這是你的?！?br />
  水仙也不扭捏，笑著直接揣進兜里。

  “水仙，我這還有一本書，你拿著去看，明日就講這個?！?br />
  說罷凌顏拿出一本書遞給了她，水仙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寫著：霸王別姬。

  “這書的名字倒是有意思，這個霸王是一個人吧，他與心愛之人道別，是這個意思嗎？”水仙翻看了幾頁問道。

  “差不多吧?！?br />
  “好，那我先回去了?！?br />
  等到水仙走后，凌顏對身后坐著的防風(fēng)邶說道：“我一會要上臺演唱一首歌，為明日的故事做鋪墊，你等我回來。”

  “去吧。我等你。”以前一開始或許他會覺得凌顏在這里表演是為了自己，自己并不想她這般犧牲，直到她告訴了他，她唱歌并不是只是為了賺錢，也是因為自己喜歡。

  難怪在臺上的她光彩奪目，原來因為真心喜歡一件事真的會發(fā)光，所以會讓人覺得挪不開視線。

  “等我?！闭f罷凌顏便走出去房門。

  防風(fēng)邶也跟著他離開房間，坐在靠背欄桿上，一手拿著一盅酒壺，另一只手慵懶的搭在勾欄上，視線漫不經(jīng)心的跟隨著凌顏的身影，小口小口的慢飲著。

  “咦，是思柳姑娘？她回來了？”

  如今樓里的客人們對凌顏的神出鬼沒都習(xí)慣了，她總是偶爾就不見了，然后可能過個一兩天，或者過個一兩個月就出現(xiàn)了，有時候天天都在，有時候很久才來一天。

  想看她親自上臺總是要看運氣的。

  運氣好難得來一次能碰巧遇到，運氣差的天天來都不一定能看到她。

  “諸位，好久不見?！比缃竦牧桀佋谶@里更是如魚得水，她已經(jīng)知道該如何和這些客人們相處了。

  現(xiàn)在來樓里找姑娘的男人是越來越少了，基本都是來喝酒看演出的，姑娘也有了更簡單的賺錢方式，就是陪客人們喝酒，能喝酒看表演，還有小費拿，何樂而不為。

  這一切都要感謝思柳姑娘，因為她現(xiàn)在樓里多了很多女客，這讓她們工作量少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每日賺的錢反而變多了。

  凌顏以一己之力，改變了萬花樓以及樓里姑娘們的生活方式。

  所以在姑娘們的眼里，思柳是不亞于花姐的存在，又因為她年紀(jì)不大，所以將她當(dāng)成自家姐妹一般。

  “思柳姑娘今日是要唱曲兒還是講故事?。俊钡紫掠腥藛?。

  “今日給諸位帶來一首曲子?！?br />
  “好啊，好久沒有聽思柳姑娘唱曲了?！?br />
  “曲名為《虞兮嘆》?！?br />
  “好名字啊，就是不知道是表達(dá)的是什么意思？”

  “我也猜不出來，聽聽就知道了?！?br />
  看著臺下眾人的反應(yīng)，凌顏淡然一笑，小廝們將琴搬上來后，她便坐下直接彈奏了起來。

  前奏響起，不似之前那些曲子或是溫柔似水，或是空靈清幽，而是顯得有些嘈雜喧鬧。

  一段略顯激昂的前奏過后，凌顏獨有的嗓音在大堂中響起：

  “楚河流沙幾聚散

  日月滄桑盡變換

  亂世多少紅顏換一聲長嘆

  誰曾巨鹿踏破了秦關(guān)

  千里兵戈血染

  終究也不過是風(fēng)輕云淡

  長槍策馬平天下

  此番訣別卻為難

  一聲虞兮虞兮淚眼已潸然

  與君共飲這杯中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