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無聲。

  我往前走了一步。

  左腳拖在地上，發(fā)出摩擦聲。

  第二步，右腿發(fā)力，把身體拉上去。

  第三步，我站到了王座前方五米處。

  火海圍著我們，像一圈圍墻。

  “如果你覺得我會怕，那就錯了?！蔽野鸭t蓮刃插進地里，雙手握住刀柄，低頭看著腳下，“我不是為了你走到這里的?！?br />
  我沒有提名字。

  不需要提。我心里清楚是誰把我推到這里——那個塞給我醬肘子的人，那個替我擋劍的人，那個哪怕被種下血印也沒動手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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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死了。

  或者還沒死。

  我不知道。

  但他們的份，我一起扛。

  我抬起頭，看向王座。

  “你要試我，那就試個夠?！?br />
  話音落下，我猛地拔起紅蓮刃，一刀劈向王座。

  火光炸開，黑焰四散。王座晃了一下，但沒碎。那股力量反彈回來，震得我虎口裂開，膝蓋一彎，單膝跪地。

  可我沒松手。

  刀尖還在地上，插著。

  我撐著站起來。

  王座恢復(fù)原樣，靜靜懸浮在火中。

  我知道剛才那一擊沒用。

  但這不是結(jié)束。

  這只是開始。

  我握緊刀，呼吸一口比一口重。

  右臂的鎧甲完全碎了，掉在地上變成碎石。皮膚底下還在發(fā)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血管里游走。

  我低頭看手。

  掌心的傷口又裂開了，血順著指縫滴下去，落在焦土上，發(fā)出“滋”的一聲。

  血沒被吸進去。

  它在冒煙。

  我慢慢抬頭。

  王座的方向，火勢變了。

  不再是狂暴的沖刷，而是收攏，凝聚。黑焰重新編織，座椅更高了，兩側(cè)伸出扶手，像是要迎接真正的主人。

  我站在原地，沒動。

  紅蓮刃還在手里。

  左腳依舊使不上力。

  但我能感覺到心跳，一下一下，敲在肋骨上。

  不是害怕。

  是準(zhǔn)備好了。

  王座前的地面上，我的血還在蒸發(fā)，煙縷筆直上升，直到碰到火層，才被卷進漩渦。

  我抬起右腳，往前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