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圓滿，卻又多了一道無法消除的側(cè)絲；說是有缺，這主側(cè)兩絲又能協(xié)同運轉(zhuǎn)，操控傀儡時甚至比純粹的單絲更具變化——側(cè)絲中融合的七人記憶，竟讓他對傀儡術(shù)的理解多了幾分匪夷所思的角度。

  最神奇的是明明應(yīng)該是還未圓滿的神識之絲在功法的判定里卻是圓滿了。

  王松抬手召回神識之絲，主側(cè)兩絲在他掌心交纏，像一條生了分支的河流，最終一同沒入眉心。

  識海中，那兩絲神識靜靜懸浮，主絲如一輪金月，側(cè)絲似一捧星子，彼此獨立卻又相互依存。

  他閉上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這樣的“圓滿”，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只是……這樣的神識，將來真的能凝結(jié)元嬰嗎？

  王松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他不知道答案，卻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惶恐。

  至少，這主絲是純粹的“王松”，這側(cè)絲亦是他親手接納的“過往”。

  他重新拿起那枚傀儡操控核心，指尖靈力再次涌動。

  不管將來如何，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多煉制幾枚核心，從而更好的操控傀儡，這也是王松從符萬元幾人的記憶里獲得秘術(shù)。

  至于那道側(cè)絲……或許，它本就不是“缺憾”，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完整”。

  ……

  王松盤膝坐在石室中央，身前懸浮著一枚指頭大小的幽藍晶核——那是“空冥晶”，質(zhì)地通透如冰，卻能吸納神識，是煉制傀儡控制核心的上佳主材。

  他指尖掐訣，識海中的主側(cè)兩絲神識同時顫動，金色流光順著經(jīng)脈涌向指尖，在空冥晶上方凝成一道玄奧的符文。

  “傀儡控樞，以神為引，以魂為印……”王松低念著從符萬元等人記憶深處翻出來的千傀門的秘術(shù)口訣，聲音在寂靜的石室內(nèi)回蕩，帶著一種古老的韻律。

  這門“神識凝樞術(shù)”并非尋常煉器之法，而是以修士自身神識為骨，輔以秘術(shù)將其與主材融合，最終凝成一枚半虛化的印記，既能如符牌般烙印在傀儡靈核內(nèi)，又能像神識之絲般隨心意操控，堪稱人與傀儡的“牽魂線”。

  他深吸一口氣，眉心處神識探出，如一道雙頭金蛇纏向空冥晶。

  主絲溫潤凝練，負責勾勒核心的基礎(chǔ)脈絡(luò)；側(cè)絲靈動詭譎，裹挾著符萬元等人的傀儡術(shù)記憶，在晶核表面游走，刻畫著千傀宗的“九轉(zhuǎn)控靈紋”。

  “嗡——”

  空冥晶突然亮起刺目的藍光，表面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細密的裂紋，仿佛要被神識撐碎。

  王松眼神一凝，指尖打出三道法訣，將早已備好的三滴“凝心露”彈向晶核。

  露水滴落的瞬間，裂紋竟開始愈合，晶核內(nèi)部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那是神識與晶核初步融合的征兆。

  最重要的一步，是“賦靈”。

  王松閉上雙眼，一道模糊的“意”，順著神識之絲注入空冥晶。

  這并非賦予傀儡靈智，而是將修士對“傀儡”的理解與操控習慣烙印其中，讓核心與自己的神識頻率徹底同步。

  空冥晶開始劇烈震顫，表面的藍光與金光交織，漸漸凝成一枚小小的印記。

  印記并非實體，邊緣泛著淡淡的虛影，如同水中月、鏡中花，卻又能清晰看到內(nèi)部流轉(zhuǎn)的金色紋路——勾勒的脈絡(luò)如樹干般堅韌，刻畫的符文似枝葉般繁復(fù)，正是神識的具象化。

  “凝！”

  王松猛地睜眼，指尖重重一點。印記驟然收縮，藍光與金光徹底內(nèi)斂，只余下一枚暗金色的半虛化核心，懸浮在他掌心，微微搏動，如同擁有了心跳。

  核心表面沒有任何多余的紋路，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吸力，仿佛能勾動周圍的神識。

  他試著將一絲神識探入核心，瞬間便感應(yīng)到與核心的聯(lián)系變得無比清晰。

  這種感應(yīng)比以往直接用神識操控時敏銳了十倍不止。

  “這便是……神識控樞么？”王松喃喃自語，掌心的核心泛起淡淡的光暈，映得他眸中一片金芒。

  這核心沒有實體，卻真實存在；看似脆弱，卻能承載遠超尋常的神識之力；最奇特的是，能夠減小操控傀儡的消耗，如同一個神識的信號放大器。

  “千傀宗的秘術(shù)誠不欺我，這“神識凝樞術(shù)”，果然是千傀宗傀儡術(shù)的巔峰秘法之一。”

  王松將核心收入識海蘊養(yǎng)，通過操控核心，他與傀儡之間，再無阻隔，如同一道無形的契約，將人與傀的意志緊緊相連。

  ……

  石室里的五行蘊靈陣已連續(xù)運轉(zhuǎn)了兩年，陣眼處的靈石換了一批又一批，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靈力與神識交融的氣息。

  王松盤膝坐在石床中央，身前懸浮著十幾枚傀儡控制核心，暗金色的光暈流轉(zhuǎn)不定，如同懸浮在半空的星子，每一枚核心上的紋路都各有精妙，卻又透著同源的氣息。

  這兩年，他幾乎是以一種近乎本能的狀態(tài)在煉制。

  指尖掐訣的速度越來越快，神識探入空冥晶的角度越來越刁鉆，那些曾讓無數(shù)傀儡師頭疼的“控靈紋”“鎖魂絡(luò)”，在他手中卻如行云流水。

  符萬元記憶里的元嬰級手法、傀金對金屬性符文的極致理解、傀水那潤物無聲的靈力引導(dǎo)……七人的記憶如同藏在識海里的教科書，在他煉制時自動浮現(xiàn)，替他避開了不少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