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很快也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偌大的房子突然之間又只剩下陳向北一個人。

  曾經(jīng)他覺得這房子剛好，甚至和李薇在一起時，偶爾還會覺得有點擠。但現(xiàn)在，當所有的喧囂、爭吵、甚至李薇留下的痕跡都消失后，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這房子空得可怕。

  不是面積上的空曠，而是一種……失去了所有生活氣息和暖意的空洞。窗簾安靜地垂著，地面光潔卻冰冷，廚房灶臺一塵不染，卻也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煙火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回聲。

  他洗完澡，習慣性地朝著以前林南笙房間的方向喊了一聲：“南笙！我毛巾放哪兒了？！” 聲音在過分安靜的客廳里甚至帶起了一點回音。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氣，以及自己聲音落下后更顯死寂的沉默。

  他舉著濕漉漉的手，愣在原地好幾秒，才猛地反應過來——林南笙已經(jīng)搬走了。不會再有人在他找不到東西時，無奈又準確地告訴他；不會再有人……

  那一刻，一種遲來的、巨大的恍然和失落感像冰水一樣澆了他一個透心涼。

  原來，那種他早已習慣、甚至視為理所當然的“家”的舒適感和溫暖秩序，根本不是這間房子自帶的，而是那個他一直用“室友”標簽來定義和忽略的、名叫林南笙的女孩，一點一滴營造和維系起來的。

  她才是那個讓這個空間成為“家”的靈魂。

  而現(xiàn)在，靈魂抽離了，只剩下一個華麗卻冰冷的空殼。他站在這個空殼中央，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什么叫失去。

  那種感覺，比和李薇的任何一次爭吵都要來得猛烈和真實。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后悔。但此刻，除了面對滿室令人窒息的空曠，他什么也做不了。

  周延給林南笙發(fā)了兩條信息，問她最近有空嗎，卻只收到她簡短的回復：「在忙?！埂覆挥脦兔?，快好了?！?br />
  這兩句客氣又疏離的回復，像兩根小針，輕輕扎在周延心上。他握著手機，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是因為我那天機場的打扮太刻意了嗎？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