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4章 算總賬
說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斜睨著二大媽,話里有話地開始上綱上線,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和指桑罵槐:
“哼!有些人啊,平時在院里張牙舞爪,以為自己是個什么‘婦女代表’就了不起了! 結(jié)果呢?連自家孫子都教不好!教出個小偷來! 這叫什么?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自己立身不正,能教出什么好玩意兒?我看啊,這種人就該狠狠摔個跟頭!讓她知道知道,院里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他這話,明著是罵賈張氏,暗地里卻是在敲打二大媽。意思是:你看,連賈張氏那種潑婦都栽了,你以前不也仗著人家?guī)湍阌悬c嘚瑟嗎?現(xiàn)在人家都這樣了,你就更得老實點!
二大媽手里捏著針線,聽著劉海中的講述和那些陰陽怪氣的話,心里跟明鏡似的。她早就從鄰居的議論中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對賈張氏,她沒什么同情,甚至覺得活該。但劉海中這副借題發(fā)揮、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嘴臉,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她很想反駁幾句:你劉海中要真有本事,怎么不去整治整治劉國棟?怎么自己混到掃大街的地步?現(xiàn)在倒好,只能靠看別人笑話、回家欺負老婆來找存在感!
但這些話,她只能憋在心里。她知道,現(xiàn)在家里就靠劉海中那點微薄的工資和她縫縫補補過活,再吵起來,日子更沒法過。她默默地低下頭,用力地扎著手里的針線,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懣都縫進那破布里。她沒接劉海中的話茬,只是含糊地、帶著一絲疲憊地應(yīng)了一聲:
“嗯……是挺丟人的……”
她的聲音很低,沒什么情緒,更像是一種無奈的敷衍。
劉海中見二大媽沒有像往常那樣頂嘴或者抱怨,反而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心里那股“勝利”的虛榮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似乎又回來了一點,至少在家里是這樣。他得意地哼起了不成調(diào)的小曲,站起身,倒了一杯涼白開,“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感覺渾身舒暢。
..........
何雨柱家中。
兩人都憋著一肚子火。剛才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民警在場時,他們都極力克制,維持著基本的體面。梁拉娣給了何雨柱面子,沒有當場讓他下不來臺;何雨柱也強忍著對梁拉娣“刻薄”話語的不適,沒有出聲反駁。但現(xiàn)在,門一關(guān),這小小的屋子就成了只有他們兩人的戰(zhàn)場。
梁拉娣先發(fā)制人。她脫下那件半新的列寧裝外衣,掛好,動作利落,卻帶著一股壓抑的怒氣。她轉(zhuǎn)過身,雙手抱在胸前,脊背挺直,一雙清亮的眼睛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何雨柱,目光銳利得像兩把刀子,直刺何雨柱的心虛處。
“何雨柱,”她連名帶姓地叫,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冰冷的質(zhì)問,“現(xiàn)在沒外人了,就咱倆。你跟我撂句實話,你跟那個秦淮茹……到底什么關(guān)系?”
何雨柱正心神不寧地收拾著桌上的碗筷,聞言手一抖,差點把盤子摔了。他沒想到梁拉娣這么直接,一上來就直奔最敏感的話題。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試圖糊弄過去的笑容,眼神躲閃著,不敢與梁拉娣對視,含糊地應(yīng)道:
“啊?什……什么什么關(guān)系?拉娣你看你……這說的什么話? 街坊鄰居唄!還能有啥關(guān)系?一個院兒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街坊鄰居?” 梁拉娣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打斷了他的支吾,她向前逼近一步,目光更加咄咄逼人,“街坊鄰居你就能為了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想掏四塊錢出來填她家的窟窿?何雨柱,你當我梁拉娣是傻子?是瞎子?! 你看她那個眼神!她看你那個眼神!黏黏糊糊、欲語還休的! 當我瞧不出來?!”
何雨柱被她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心里那點的心思被赤裸裸地揭開,讓他又羞又惱,卻無力反駁。他只能提高音量,試圖用虛張聲勢來掩蓋心虛:“你……你胡說什么呢!什么眼神不眼神的!人家……人家秦姐日子過得難!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我……我?guī)鸵r一下怎么了?街里街坊的,誰還沒個難處?!”
“幫襯?” 梁拉娣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濃濃的譏諷,“好一個‘幫襯’! 何雨柱,你甭跟我這兒揣著明白裝糊涂!你那是幫襯嗎?你那叫上趕著! 人家男人剛沒那會兒,你接濟點吃的用的,那是人情!可現(xiàn)在呢?棒梗偷東西,人贓俱獲!她婆婆胡攪蠻纏,罪有應(yīng)得! 這種爛攤子,你也要往上湊?還要拿咱們家的錢去填?你是不是看她寡婦可憐,動了什么歪心思了?!???!”
最后這句話,像一根燒紅的針,狠狠扎進了身體里!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吼道:
“梁拉娣!你放屁! 你……你血口噴人!我何雨柱是那樣的人嗎?!我……我就是看她可憐!我心軟!不行嗎?!”
“心軟?” 梁拉娣寸步不讓,眼神里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你對別人心軟,就是對我心狠! 何雨柱,你搞清楚!現(xiàn)在是我梁拉娣跟你扯了證,睡一個炕! 咱們才是一家人!你那點‘心軟’,用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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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斬釘截鐵,帶著最后的警告:“我告訴你何雨柱,今天這事兒,我給你留了面子,沒當場讓你難堪。但就這一次!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往后,你的心,你的錢,都得收回來,放在這個家里!放在我和四個孩子身上! 你要是再敢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對那個秦淮茹有什么不該有的念頭……哼!咱們這日子,趁早別過!我梁拉娣帶著孩子走人!絕不賴著你!”
“離婚”這兩個字再次從梁拉娣嘴里說出來,帶著冰冷的決絕,比任何吵鬧都更有力量。何雨柱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滿腔的怒火和辯解都被堵在了喉嚨里。他張著嘴,看著梁拉娣那雙毫不退縮、清澈見底的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巨大。主要是兩個人,這才剛領(lǐng)證結(jié)婚。
是啊,他在干什么?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有什么結(jié)果的秦淮茹,去得罪自己剛?cè)⑦M門、能干又明事理的媳婦?秦淮茹是可憐,可那是賈家的媳婦,有婆婆有兒子,跟他何雨柱有什么關(guān)系?以前他光棍一條,怎么幫襯都行,可現(xiàn)在他是有家室的人了!梁拉娣說得對,再這么糊涂下去,這個剛搭起來的新家,可能真的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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