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搓著手，興奮地直咽口水：“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劉科長，太謝謝您了！這……這得多少錢？您說個數(shù)！” 他雖然渾，但規(guī)矩懂，知道劉國棟這東西來的不容易。

  自然是不可能占對方的便宜，與其人家開口朝自己要肯定是自己先問才算正常。

  劉國棟抿了口酒，沉吟了一下：“咱們按實在價。野兔子算你三塊，野雞腿一塊五，野肉按市價議價肉七毛一斤，這里大概四斤，算兩塊八。加起來……七塊三。零頭抹了，給七塊錢吧。”

  這價錢確實比黑市便宜不少，而且關(guān)鍵是東西好、還不用票。何雨柱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劉國棟這已經(jīng)是照顧他了。他二話不說，立刻從里兜掏出一個卷得緊緊的手絹包，小心翼翼地數(shù)出七張一塊的票子，遞給劉國棟：“劉哥，謝了！這情我記著了！”

  劉國棟也沒客氣，接過錢揣兜里：“一碼歸一碼。這東西緊俏，我也是搭了人情才弄到的?！?他這話半真半假，但聽起來讓人舒服。

  錢貨兩清，何雨柱心里踏實了，美滋滋地灌了一口酒，開始眉飛色舞起來：“有了這些好東西！嘿嘿……到時候給拉娣她露一手！紅燒野兔！蘑菇燉野雞！再包頓野肉餡餃子！準(zhǔn)保把她和那幾個孩子香迷糊了！這婚事啊，準(zhǔn)成！”

  劉國棟看著他那樣，笑著搖搖頭：“聽你這意思，跟梁拉娣……這是定了？日子選好了？”

  “定了！必須定了！” 何雨柱一拍大腿，臉上泛著紅光，“我都這歲數(shù)了，好不容易碰上拉娣這么對脾氣的！她也點(diǎn)頭了！過些日子就扯證！辦幾桌！到時候劉科長您可得來喝喜酒！”

  “恭喜??！” 劉國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早就該定了。梁師傅人不錯，能干，性子也直爽，跟你挺配?！?他頓了頓，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結(jié)了婚……她那邊四個孩子……怎么辦？”

  本來劉國棟還懷疑這何雨柱能不能跟梁拉娣走到一塊，可誰曾想自己這出去幾天，人家都要定日的對此。劉國棟自然不可能再說其他的話，只能恭喜加祝福。

  提到這個現(xiàn)實問題，何雨柱臉上的興奮收斂了些，撓了撓頭：“肯定得住我那兒。她那屋是廠里臨時分的，又小又破。我那兒……好歹是正房，寬敞點(diǎn)?！?但他語氣里明顯有點(diǎn)底氣不足。

  劉國棟瞥了他一眼，直接點(diǎn)破：“你那屋我記著，也就里外兩小間，加起來不到二十平吧？你、梁拉娣，再加四個半大孩子……六口人？怎么??？打地鋪？睡上下鋪？轉(zhuǎn)個身都費(fèi)勁吧？”

  何雨柱被問得有點(diǎn)窘，灌了口酒，硬著頭皮說：“擠擠……擠擠總能住下的……到時候想想辦法……打幾個隔斷……或者……或者讓倆小的跟我睡里屋，拉娣帶著倆大的睡外屋……”

  何雨柱想了想搖搖頭：他想起何雨水那間小屋，之前他就想過問何雨水，可這何雨水剛回來幾天又跑沒影了，如今正好碰到流不動，便想跟對方商量商量：“雨水那屋……不是空著嗎？她上學(xué)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吧？要不……先讓倆大點(diǎn)的孩子暫時住那兒？”

  劉國棟一聽，何雨柱想要占何雨水的房子，頓時眉頭直皺，他合適的性格絕對是個耳朵軟的，到時候梁拉娣再強(qiáng)硬點(diǎn)兒，何雨水的房子保不齊都不一定能是自己的了。

  劉國棟搖頭說道：“雨水那屋……你可想清楚那丫頭片子，別看平時不聲不響，犟起來也夠嗆！”

  “傻柱，那是雨水的屋，她雖然是你妹，但房子的事，名正言順是她的。你要是硬占，或者不清不楚地就讓梁拉娣的孩子住進(jìn)去，以后麻煩少不了！雨水畢業(yè)回來住哪兒？這兄妹情分還要不要了？”

  他語氣嚴(yán)肅起來：“這事，你必須得正兒八經(jīng)跟雨水商量！好好說！那是她親哥結(jié)婚，她要是通情達(dá)理，暫時借給你們過渡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但絕不能你自作主張，覺得是自家人就理所當(dāng)然！聽見沒？”

  何雨柱被劉國棟說得有點(diǎn)訕訕的，點(diǎn)頭道：“哎……我知道……我知道……等我見著她，好好跟她說說……應(yīng)該……應(yīng)該能行吧？” 他語氣里還是有點(diǎn)理所當(dāng)然的僥幸。

  劉國棟看他那樣，知道這話他未必全聽進(jìn)去了，但也只能點(diǎn)到為止。他舉起酒杯：“行了，你的家事，你自己把握分寸?？傊材阋Y(jié)婚了！來，喝酒！”

  “喝酒喝酒！” 何雨柱也趕緊舉起杯，把那些煩心事先拋到腦后。

  小酒館里的喧鬧漸漸平息，酒壺也見了底。劉國棟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拍了拍身邊已經(jīng)喝得面紅耳赤、眼神都有些發(fā)直的何雨柱：

  “柱子，差不多了。天不早了，該回去了。”

  何雨柱暈乎乎地抬起頭，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嘿嘿傻笑：“回……回去！劉哥……呃……今天……喝得痛快！謝……謝謝您??！不僅……呃……給我弄來這么好的東西……還……還聽我嘮叨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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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國棟笑了笑，站起身：“行了，跟我還客氣什么。能定下來是好事，以后好好過日子。路上小心點(diǎn)，提好東西?！?他指了指那個被何雨柱緊緊攥在手里的、裝著野味的布袋子。

  “放……放心！丟不了！” 何雨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把袋子抱在懷里，像抱著什么寶貝，“這……這可是……給我的拉娣……和孩子們的……命丟了……它都不能丟！”

  劉國棟無奈地?fù)u搖頭，攙了他一把：“能自己走嗎？用不用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何雨柱大手一揮，逞強(qiáng)道，“這才……才哪兒到哪兒！我……何雨柱！千杯不醉！您……您回您的！我……我溜達(dá)著……就回去了！” 說完，他深一腳淺一腳地，抱著袋子，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進(jìn)了巷子。

  劉國棟看著他略顯踉蹌卻異常堅定的背影，笑了笑，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

  梁拉娣家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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