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虛影相顧
1. 影落塵間:鬼王虛影吞盡兇魂,身形在半空中稍定,緩緩落至藍忘機身前
金紅交織的怨氣將最后一縷兇魂凈化殆盡,半空中的鬼王虛影微微晃了晃,似在調(diào)整魂體的平衡。
以往凝聚虛影時,魏無羨從未如此靠近過藍忘機——此刻風(fēng)停霧散,陽光透過枝葉灑在虛影上,讓那抹紅衣多了幾分真實的質(zhì)感。
他深吸一口氣(魂體擬態(tài)的本能),控制著虛影緩緩下落,最終停在藍忘機身前一丈處。
與他隔著一道不長不短的距離,既不顯得冒犯,又能清晰地看清對方的模樣。
虛影的裙擺輕輕垂落,雖無實體,卻因魂力凝聚而帶著細(xì)微的飄動,像被微風(fēng)拂過的絲綢。
魏無羨能清晰地聞到藍忘機身上淡淡的竹香,那是云深不知處特有的氣息。
三年來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的念想里,如今終于真實地縈繞在鼻尖。
2. 四目相凝:魏無羨虛影抬眼,正撞上藍忘機望來的目光,二人視線驟然交織
站穩(wěn)的瞬間,魏無羨的虛影下意識地抬眼——恰好撞上藍忘機望來的目光。
那雙眼眸依舊是記憶中的墨色,此刻卻盛滿了復(fù)雜的情緒。
有震驚,有心疼,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像深潭般,瞬間將他的魂識包裹。
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四目相對。
沒有隔著窖壁的縫隙,沒有隔著領(lǐng)域的屏障,沒有隔著音波的傳遞,只有純粹的視線交織。
魏無羨的虛影微微一怔,魂體竟出現(xiàn)了短暫的凝滯——他從未見過藍忘機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像是要將這三年的思念與牽掛,都通過目光傳遞過來。
藍忘機也沒有移開視線,他的目光從虛影的眉眼掃到紅衣,再落到那枚閃爍著微光的鬼王印記上。
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仿佛要將這道虛影牢牢刻在心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周圍藍氏弟子的呼吸聲、風(fēng)吹樹葉的輕響,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3. 欲言又止:虛影唇瓣微啟,似要喚出那聲藏了許久的“藍湛”,卻終是未能出聲
魏無羨的虛影唇瓣輕輕動了動,喉嚨(魂識模擬的發(fā)聲部位)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
又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那聲在魂識中藏了三年的“藍湛”,幾乎要沖破魂力的束縛,脫口而出。
他能感覺到,只要再多用一分力,就能讓藍忘機聽到自己的聲音。
可話到嘴邊,他卻忽然猶豫了——他的魂體還未完全凝實,虛影隨時可能消散,此刻出聲,會不會讓藍忘機更加擔(dān)心?
會不會讓這場好不容易到來的相顧,變成短暫的遺憾?
唇瓣張了又合,最終還是沒能發(fā)出聲音。魏無羨的虛影微微低下頭,避開了藍忘機的目光。
指尖下意識地蜷縮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帶著幾分無措與歉疚。
他能感覺到,藍忘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發(fā)頂,帶著溫?zé)岬闹亓?,讓他的魂體微微發(fā)燙。
4. 眼訴千言:藍忘機眼中翻涌著心疼與確認(rèn),虛影眸光里藏著眷戀與歉疚,無需言語便懂彼此
藍忘機沒有催促,也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虛影。
他從魏無羨的目光里,讀懂了那份深藏的眷戀——是跨越三年時光,從未改變的牽掛。
也讀懂了那份難以言說的歉疚——是未能早日現(xiàn)身,讓他獨自等待的愧疚。
他緩緩抬起手,似乎想觸碰虛影的臉頰,卻在即將靠近時停住了——他怕自己的觸碰會驚擾到這脆弱的魂體,怕這道虛影會像泡沫般消散。
眼中的心疼愈發(fā)濃烈,還有一絲確認(rèn)后的安定——他終于親眼看到了魏嬰,終于確認(rèn)他還好好地存在著,這就夠了。
魏無羨的虛影重新抬起頭,與藍忘機的目光再次相遇。
這一次,他沒有避開,而是將所有的情緒都藏進眸光里——有對過往的懷念,有對重逢的期待,還有對未來的堅定。
藍忘機似乎瞬間讀懂了他的心意,眼中的擔(dān)憂漸漸褪去,多了幾分默契的溫柔,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說“我懂,我等你”。
無需任何言語,僅憑這一眼,他們便讀懂了彼此心中的千言萬語——這份跨越生死與時光的羈絆,早已超越了語言的界限。
5. 力竭漸透:維持虛影的魂力耗盡,透明身形愈發(fā)稀薄,邊緣開始泛起微光
就在這份默契的相顧中,魏無羨的虛影忽然開始變得透明。
維持如此凝實的虛影,本就透支了大量魂力,加上之前凈化兇魂的消耗,他的魂力早已瀕臨耗盡。
先是虛影的裙擺開始變得稀薄,像被風(fēng)吹散的煙霧,漸漸失去了原有的輪廓。
接著是手臂,透明的程度越來越深,能隱約看到身后的樹木與天空。
最后是臉頰,眉眼的輪廓漸漸模糊,只有眉心的鬼王印記,還在頑強地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魏無羨的虛影能清晰地感覺到,魂體正在快速流失力量,像是沙漏中的沙子,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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