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火眼金鏡之四 分歧、決意與暗夜啟程
林默涵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指揮中心內(nèi)激起了巨大的漣漪。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服務器低沉的嗡鳴聲依舊。
“去北非?直接去找他們?!”顧曉婷第一個反應過來,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默涵,你清楚你在說什么嗎?那地方靠近利比亞邊境,是真正的法外之地!軍閥、部落武裝、恐怖分子、還有不知道多少像‘牧羊人’這樣的黑手套在那里活動!我們有什么?我們只有幾個人!這根本不是去調(diào)查,這是去送死!”她一步跨到林默涵面前,眼神灼灼,充滿了擔憂和反對。
他瘋了嗎? 顧曉婷內(nèi)心驚濤駭浪,剛剛死里逃生,就要主動跳進另一個更危險的陷阱?我知道‘幽影’強大,但這太冒險了!我不能讓他去!
“曉婷說得對,林博士,”柳青妍的聲音依舊溫柔,但語氣卻異常嚴肅,她走上前,臉上帶著懇切,“我知道你很想反擊,但主動進入對方可能預設的戰(zhàn)場,這太不理智了。我們在這里很安全,可以慢慢從長計議,利用‘幽影’和‘蜂巢’繼續(xù)遠程調(diào)查,收集更多證據(jù),或者…或者通過其他渠道向外界施加壓力……”她的話帶著商量的口吻,但眼神同樣充滿了不贊同。他不能去…那里太危險了…我剛剛才差點失去他… 一想到林默涵可能在那片荒漠里遭遇不測,她的心就揪緊了。
“老…老師!三思?。 碧K羽在屏幕那頭急得差點跳起來,口吃變得非常嚴重,“那…那個地方信號肯定極差!‘蜂巢’的覆蓋會…會弱很多!我…我的遠程支持效果會大打折扣!萬一…萬一你們被困住…” “姐夫!別去!”顧小蘭也丟開了棒棒糖,小臉嚇得發(fā)白,“那幫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我們在這里一樣可以搞他們!我把他們的銀行賬戶全黑掉!把他們的犯罪證據(jù)撒得滿世界都是!”我不要姐夫去冒險!她心里喊著,眼圈都紅了。
林默涵平靜地承受著所有人的反對和擔憂。他理解他們的心情,但他看到的遠比他們更遠。
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的目光依舊冷靜,甚至帶著一絲看透迷霧的深邃。
“我明白你們的擔心?!彼穆曇舫练€(wěn),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安靜下來的力量,“但請想一想,遠程調(diào)查?‘蜂巢’并非萬能,對方既然能動用EMP和如此專業(yè)的隊伍,必然也有極強的反偵察和電子對抗能力。我們在這里找到的線索,很可能只是他們想讓我們找到的,或者是他們丟棄的煙幕彈?!?br />
他走到主屏幕前,指著那個北非的坐標:“施加壓力?向誰施加?通過什么渠道?如果背后真有國家層面的陰影,普通的曝光和輿論壓力根本無用,甚至可能引來更徹底的滅口行動。我們手里的牌,不足以在安全的距離外打贏這場仗。”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等待和防御,只會讓我們越來越被動。他們這次失敗了,下次只會派來更強大、更隱蔽的力量?!^’固然安全,但我們能一輩子躲在這里嗎?蘇羽、小蘭,你們能保證我們的家人、朋友永遠不被他們找到,用來威脅我們嗎?”
這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顧曉婷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柳青妍想到了自己龐大的商業(yè)帝國可能被滲透,蘇羽和顧小蘭在屏幕那頭也沉默了。
“‘幽影’最大的優(yōu)勢,”林默涵繼續(xù)道,語氣斬釘截鐵,“不是它的防御能力,而是它的‘洞察’和‘先機’。只有靠近目標,進入它的信息場,‘幽影’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捕捉到那些遠程無法獲取的、最關鍵的信息——可能是某一次未經(jīng)充分屏蔽的通訊,可能是某個關鍵人物的生物特征,可能是他們行動模式的致命破綻。我們需要的是證據(jù),是能一擊致命、讓對方整個網(wǎng)絡癱瘓的證據(jù),而不是隔靴搔癢。”
他看向顧曉婷,眼神柔和了一些,但依舊堅定:“曉婷,這不是送死。這是狩獵。而我們現(xiàn)在,擁有了世界上最先進的獵槍和獵犬?!彼噶酥缸约旱难坨R和屏幕上的蘇羽、小蘭。
顧曉婷咬著嘴唇,內(nèi)心劇烈掙扎。理智告訴她林默涵的分析是對的,被動挨打終非長久之計。但情感上,她無法接受他再次踏入險境??墒恰f得對…我們不能永遠躲著… 她最終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復雜,但不再激烈反對,只是沉聲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必須一起去。”
“還有我!”柳青妍幾乎立刻接口,臉上紅暈更盛,但眼神異常堅決,“我在北非有一些…商業(yè)上的關系和資源,雖然不一定能直接對抗‘牧羊人’,但或許能提供一些后勤、情報或者緊急撤離的渠道。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蔽也荒茏屗粋€人去…絕對不能… 她的心跳得飛快,但這個決定卻異常清晰。
“我…我也去!”蘇羽在屏幕那頭鼓起勇氣喊道,雖然聲音還有些發(fā)顫,“我…我可以帶上最好的便攜設備!現(xiàn)…現(xiàn)場技術支持很重要!” “我也去我也去!”顧小蘭跳著腳,“我可以做信息處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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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次是林默涵、顧曉婷和柳青妍異口同聲地打斷。
“小蘭,你和蘇羽留在后方?!绷帜恼Z氣不容置疑,“‘蜂巢’需要你們的核心維護,遠程信息支援比你們到現(xiàn)場更重要,也更安全。這是命令。”
顧小蘭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嘟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蘇羽也嘆了口氣,推了推眼鏡,用力點頭:“明…明白!老師!你放心!后…后方就交給我們!我一定把‘蜂巢’調(diào)動到最佳狀態(tài)!”
大的方向確定,接下來的討論轉向了具體的行動計劃,氣氛變得務實而緊張。
“身份偽裝必須萬無一失,”顧曉婷迅速進入狀態(tài),恢復了冷靜分析的模樣,“我們不能用任何真實身份入境。需要全新的、經(jīng)得起查驗的背景故事?!?br />
“這個交給我,”柳青妍立刻接話,她走到一個終端前快速操作了幾下,“我有幾個備用的‘身份包’,來自一些…嗯…意外身亡但信息未被及時注銷的真實人物,背景干凈,有完整的出入境記錄和信用卡歷史,足以應對一般檢查。我們可以偽裝成一個地質(zhì)勘探小組或者國際醫(yī)療援助組織的先遣人員,前往邊境地區(qū)進行前期調(diào)研,這個理由在那片區(qū)域比較常見。”
“裝備呢?”林默涵問,“我們需要一些非致命性防御裝備,以及更強大的通訊和偵查設備,要便于隱藏和攜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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