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涵緊握能量手槍，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他確信這一切并非幻覺。前方的機械士兵正背對他們巡邏，裝甲外殼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

  我們得解決它們，柳青妍的機械眼閃爍著計算的光芒，左邊那個交給你。

  等等，我從來沒——林默涵的話還沒說完，柳青妍已經(jīng)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令他驚訝的是，他的身體似乎比大腦更熟悉這種場面。不等思考，他的手指已經(jīng)扣下扳機，一道藍色能量束精準命中左邊機械士兵的頭顱連接處。機械體轟然倒地，火花四濺。

  柳青妍同時解決了另一個，她的機械手臂變形伸出一把光刃，直接刺入敵人的核心能源艙。

  看來蘇羽的技能還在你身體里。她甩掉光刃上的能量液，轉(zhuǎn)頭看向林默涵，別發(fā)呆了，更多要來了。

  林默涵盯著自己的手，顫抖不已。剛才那一槍根本不是他瞄準的——是某種肌肉記憶控制了他的動作。這太瘋狂了...

  警報聲越來越近，柳青妍抓住他的手腕：

  他們沖過通道盡頭的大門，來到一個露天平臺上。機械城的高空風呼嘯而過，林默涵的頭發(fā)被吹得亂飛。平臺邊緣停著幾輛懸浮摩托。

  你會騎這個吧？柳青妍跳上其中一輛。

  林默涵剛要否認，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清晰的操作步驟。他跨上另一輛摩托，手指熟練地啟動了反重力引擎。我想...我會。

  跟緊我。柳青妍的摩托騰空而起，林默涵緊隨其后。

  兩輛摩托沖入機械城錯綜復雜的空中航道，在林默涵眼中，這座未來都市既陌生又熟悉。高聳的機械塔樓間穿梭著各式飛行器，全息廣告投射著他不認識的產(chǎn)品，但某種深層的記憶指引著他避開一個個障礙。

  我們要去哪？風聲呼嘯中，他大聲問道。

  下層區(qū)！柳青妍頭也不回地答道，反抗軍的據(jù)點在那里！

  他們急速下降，穿過一層層城市結(jié)構(gòu)。越往下，建筑越顯破敗，機械城的輝煌在這里褪色成銹跡斑斑的貧民窟。林默涵注意到許多半機械化的流浪者蜷縮在角落，用警惕的目光追隨著他們的飛行軌跡。

  柳青妍突然轉(zhuǎn)向一條隱蔽的巷道，摩托幾乎貼著墻壁飛行。林默涵勉強跟上，心跳如鼓。巷道盡頭是一堵看似實心的墻，柳青妍卻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

  ——墻壁如同水幕般分開，他們沖入一個寬敞的地下空間。

  林默涵緊急剎車，懸浮摩托在金屬地面上滑行幾米才停下。他喘著粗氣環(huán)顧四周，這個地下空間像是一個改造過的舊工廠，各種高科技設(shè)備雜亂地堆放在生銹的機械間。幾十雙眼睛從各處投來警惕的目光。

  安全了。柳青妍關(guān)閉摩托引擎，歡迎來到反抗軍基地。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左眼被機械義眼取代，臉上布滿疤痕。林默涵的喉嚨發(fā)緊——這正是小說中描寫的反抗軍領(lǐng)袖雷毅。

  蘇羽，好久不見。雷毅的聲音低沉沙啞，或者說，我該稱呼你林默涵？

  林默涵震驚地后退一步：你也知道我的真名？

  雷毅發(fā)出一聲粗獷的笑聲：我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跟我來，時間不多了。

  他轉(zhuǎn)身走向工廠深處，林默涵疑惑地看向柳青妍，后者點點頭示意他跟上。

  他們穿過幾道由全副武裝的反抗軍把守的門禁，最終來到一個圓形會議室。墻上的顯示屏展示著機械城的立體地圖，許多區(qū)域被標記為紅色。

  雷毅在中央的全息臺前站定：三天前，我們的間諜發(fā)現(xiàn)機械主宰啟動了凈化協(xié)議倒計時。72小時后，它將釋放一種納米病毒，感染所有未被機械化的人類，將他們轉(zhuǎn)化為無意識的傀儡工人。

  林默涵皺眉：這和我...和小說里寫的一模一樣。

  不是一模一樣，雷毅調(diào)出一段全息影像，顯示的正是林默涵電腦上的文檔，這是你上周寫的章節(jié)，描述的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但你看這里——他指向一段文字，你寫的是機械主宰將在五天后啟動協(xié)議，而實際上它提前了兩天。

  林默涵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你是說，我寫的東西正在變成現(xiàn)實，但并不完全準確？

  更準確地說，你在無意中預言了這個世界。柳青妍接過話頭，但不是作為旁觀者，而是參與者。你的文字在影響現(xiàn)實，而現(xiàn)實也在改變你的故事。

  雷毅敲擊控制臺，另一段影像出現(xiàn)——顯示的是機械城核心區(qū)域的一座黑色金字塔建筑：機械主宰的主服務器就在這里。根據(jù)你的描寫，它的核心弱點是一個名為情感模擬器的組件，那是它唯一無法完全控制的部分。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林默涵問。

  因為只有你能進入核心區(qū)域，雷毅直視他的眼睛，作為三級工程師，你有權(quán)限接近主服務器。更重要的是，你的意識來自另一個世界，機械主宰無法完全預測你的行為。

  林默涵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更多不屬于他的記憶涌入腦海——蘇羽的記憶。他看見自己曾多次潛入機械城高層，竊取情報；看見自己與雷毅并肩作戰(zhàn)；甚至看見...他與柳青妍在某個雨夜的親密時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

  他抱住頭跪倒在地，兩種記憶的沖突幾乎要撕裂他的意識。

  柳青妍立刻蹲下扶住他：記憶融合很痛苦，但必須完成。你需要接受蘇羽的身份，否則我們都會失敗。

  林默涵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衣服。當他再次抬頭，眼神已經(jīng)有所不同：我...我記得一些事情了。那個情感模擬器，它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