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旁邊是顧小蘭，她的雙手被特制鐐銬鎖住，那通常是用來限制技術人員的。

  沒有顧曉婷。

  分散撤離...林默涵想起最后的通訊，曉婷可能單獨逃了。

  馬天宇檢查了干擾槍：我們救不了她們。人數(shù)太多。

  林默涵知道他是對的，但胃部仍因無力感而絞痛。他最后看了一眼被捕的同伴，強迫自己轉(zhuǎn)身：曙光廠。越快越好。

  兩人沿著隧道另一條分支繼續(xù)前進，這條小路幾乎被坍塌的巖石堵死，只能側(cè)身擠過。馬天宇似乎對迷宮般的隧道了如指掌，每個岔路都毫不猶豫。

  你經(jīng)常來這里？林默涵忍不住問。

  曾經(jīng)。馬天宇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空洞，帶你父親。他每個月都來檢查原型機。

  穿過最后一道巖縫，眼前豁然開朗——一個隱藏在瀑布后方的小型平臺。水簾在陽光下形成彩虹，透過水幕可以看到對面山坡上的建筑群：銹蝕的廠房，倒塌的煙囪，還有半山腰那個不起眼的洞口。

  曙光廠。馬天宇指向山洞，星火就在那里。

  他們等待夜幕降臨。期間馬天宇分享了他為數(shù)不多的食物——高能量壓縮餅干，味道像鋸末但能維持體力。日落時分，搜捕隊的活動明顯減少，只剩一架直升機仍在巡邏。

  現(xiàn)在。馬天宇起身，跟緊我，別碰任何金屬物體。整個廠區(qū)都可能有振動傳感器。

  他們借著夜色和雜草掩護，匍匐前進至山腳。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近在咫尺，有幾次幾乎踩到他們藏身的灌木。林默涵的右眼視力逐漸恢復，但視野邊緣仍有黑點浮動——脈沖傷害的殘余影響。

  爬到半山腰用了近兩小時。山洞入口比照片上更隱蔽，被人工種植的藤蔓覆蓋。馬天宇撥開藤蔓，露出一個生物識別面板——二十年前的技術，但依然閃著待機的微光。

  需要林家人的生物特征。馬天宇示意林默涵上前。

  林默涵將手掌按在面板上。一陣針刺感后，系統(tǒng)發(fā)出柔和的電子音：「身份確認。歡迎回來，林博士。」

  這個稱呼讓林默涵心頭一震——系統(tǒng)把他認成了父親。

  山洞內(nèi)部出乎意料的寬敞和現(xiàn)代化，仿佛時光在這里停滯。氣閘門后是一條潔白走廊，兩側(cè)的LED燈隨著他們的腳步自動亮起。盡頭是一扇印有極危實驗區(qū)標志的金屬門。

  馬天宇輸入了一長串密碼，門緩緩開啟。林默涵屏住呼吸——

  環(huán)形大廳中央，一個直徑約五米的環(huán)形裝置靜靜矗立，由多層同心圓環(huán)組成，表面覆蓋著復雜的線圈和傳感器。即使停用多年，林默涵仍能感受到它的壯美——這是人類馴服恒星的嘗試，是普羅米修斯的火種。

  星火原型機。馬天宇的聲音充滿敬畏，約束場穩(wěn)定性達到99.9%時，它運行了整整六十小時。

  林默涵走向控制臺，灰塵下的顯示屏仍然工作。他喚醒系統(tǒng)，調(diào)出最后記錄：「測試編號147：引入锎-251同位素，湍流抑制效率提升300%。預計持續(xù)運行時間...」

  記錄在此中斷。

  這就是他們殺他的原因。馬天宇指向屏幕，你父親成功了。近乎無限的清潔能源，足以顛覆全球石油體系。

  林默涵繼續(xù)翻閱日志，發(fā)現(xiàn)一個加密子目錄。生物芯片突然發(fā)熱，仿佛在呼應什么。他將芯片貼在控制臺感應區(qū)，屏幕立刻變化，顯示出另一個項目：「火炬計劃：警告！技術被武器化風險！」

  視頻自動播放。林父出現(xiàn)在畫面中，背景就是這個實驗室，但神情是林默涵從未見過的焦慮。

  如果軍方獲得神經(jīng)接口與納米機器人的結(jié)合技術...視頻中的林父說道，他們不僅能制造物理武器，更可怕的是意識控制。納米機器人可以跨越血腦屏障，直接干預神經(jīng)元活動...

  畫面外傳來爆炸聲，林父驚慌回頭：他們提前行動了！他轉(zhuǎn)向鏡頭，眼中是父親獨有的溫柔與決絕，默涵，如果你看到這個，記住——星火必須用來照亮黑暗，而非制造更多黑暗。

  視頻結(jié)束。林默涵站在原地，感到一陣眩暈。父親預見了這一切——天火系統(tǒng)、神經(jīng)控制、甚至納米機器人的軍事應用...

  有人來了。馬天宇突然關閉屏幕，至少一個小隊，武裝。

  林默涵調(diào)出隱藏的監(jiān)控畫面。洞口外，十余名特種兵正在集結(jié)，領隊的赫然是趙鐵峰。更令人不安的是，士兵們推著一個透明容器，里面是一團不斷變化的銀色物質(zhì)——納米機器人群體的一部分，被軍方捕獲了。

  他們打算用納米機器人開路。馬天宇掏出干擾槍，那東西能找到所有電子設備，包括隱藏的。

  林默涵快速思考。父親的日志提到實驗室有緊急疏散通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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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微弱信號突然出現(xiàn)在控制臺上。是量子加密頻段。林默涵接通后，聽到了顧曉婷的聲音：默涵！我在廠區(qū)西側(cè)排水管。納米機器人告訴我你的位置...它們幫我逃脫了！

  曉婷！其他人...

  柳青妍和小蘭被押往西北軍事基地。聽著，那些納米機器人...它們不完全受軍方控制。我在它們代碼里埋了后門。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它們視我為創(chuàng)造者...會服從高階指令。

  監(jiān)控畫面顯示趙鐵峰已經(jīng)進入洞口。時間不多了。

  馬天宇，有辦法啟動星火嗎？哪怕短暫運行？林默涵問。

  獨眼男人搖頭：需要準備周，而且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