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卷簾大將與夫人團聚在一起
南海龍王臉帶笑容輕聲細語道:“這確切地說流沙國公主跟師兄天篷元帥和大哥孫大圣相見相識了?!?br />
先前的流沙國王后聞聽此言大為驚訝地問道:“什么!我女兒稱天篷元帥為師兄稱孫大圣為大哥,這太亂套啦,這是怎么回事?”
南海龍王笑著耐心細致地解釋道:“這看起來有些兩亂套,但實際并不亂套,兩個師父兩樣稱呼而已,卷簾大將、天篷元帥和孫大圣的取經(jīng)師父乃是唐三藏,他們稱師兄弟天;篷元帥、流沙國公主和孫大圣習武的師父乃是須菩提祖師,他們稱師兄妹。彼此之間沒有矛盾?!?br />
先前的流沙國王后似懂非懂點點頭:“哦,原來如此,由于兩個師父不同稱呼自然不同,各自按師父來稱呼就不會亂套?!?br />
南海龍王點點頭,認同這說法道:“是的,完全就是這樣。”
隨后,南海龍王生怕暴曬壞或者渴壞了先前的流沙國王后便吩咐南海龜丞相在南海岸邊撐起遮陽傘,再在遮陽傘底下排放一張茶桌、茶杯和一壺龍井茶。
南海龍王與先前的流沙國王后坐在茶桌旁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南海風景耐心等待流沙國公主歸來。
且說那卷簾大將本就是個鐵石心腸之人,但實際上卻也有著一顆多情多義之心。只因為身負重任擔當使命,才迫不得已舍棄家庭拋下妻兒,而此時此刻,又怎能不想念自己遠在家鄉(xiāng)的妻兒呢?
一日,聽聞自家小女竟獨自一人長跪于天宮之中的中央金殿之前,只為求得一顆仙桃以給其母增添福壽之時,這位身為卷簾大將的男子不竟心動不已,并決定暗中前往一探究竟。
待得來到中央金殿前時,卷簾大將遠遠望去只見那嬌小玲瓏的身影正筆直地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之上一動不動。
剎那間,一股酸楚之情涌上卷簾大將心頭,令他難以自抑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而下,仿佛決堤之泉一般源源不絕。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如今面對此情此景,卷簾大將卻是再也顧不得許多任由淚水肆意流淌,他有淚輕彈了。
與此同時,卷簾大將心中亦是涌起一陣寬慰之感——畢竟能擁有這般孝順懂事的女兒,實乃人生一大幸事啊!
然而終究還是不忍再看下去卷簾大將只得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就在此刻,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突然從他心底深處涌現(xiàn)出來:或許現(xiàn)在正是時候去與闊別已久的妻兒團聚一堂了吧!要讓妻子感受到久別的夫君所帶來的濃濃愛意;要讓孩子們重新領略到父親寬厚堅實的臂膀所能給予他們的無盡溫暖;更要讓這個曾經(jīng)支離破碎的家庭重拾往日那份其樂融融、相親相愛的美好時光。
于是,卷簾大將悄悄地下凡前往南海區(qū)域的生力軍駐地。
很不巧,先前的流沙國王后不在生力軍駐地而是被南海龍王請到南海去了。
卷簾大將有些失意,但并不失望,他踩著七彩祥云前往南海。
不一會兒,卷簾大將來到了南海岸邊上空。他按下云頭隱去身形,目光急切地掃過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沙灘。然后他看見了那個在記憶中被思念了千百遍,在夢境中被勾勒了無數(shù)回的身影,此刻正孤零零地坐在一把遮陽傘內(nèi)與南海龍王飲茶欣景。
霎時間,一股滾燙的如同潮水般洶涌的激情猛地沖垮了卷簾大將數(shù)百年修行筑起的心防,那不是單一的狂喜,而是一股混雜著無盡思念與深沉愧疚的洪流瞬間將他吞沒。
那思念是刻在骨子里的,卷簾大將看著她比記憶中清瘦了許多的背影,海風拂動她的衣袂顯得那般單薄。
往日的情景不受控制地一幕幕閃現(xiàn)——是她燈下溫柔繡他皇袍的側(cè)影;是她在庭院中笑著迎接他歸家的臉龐;是離別前夜那雙盛滿擔憂卻強作鎮(zhèn)定的眼眸……這些被他深埋在心底不敢輕易觸碰的珍寶,此刻爭先恐后地涌現(xiàn),帶著灼熱的溫度燙得他心口發(fā)疼。
卷簾大將才知道所謂的放下與修行在這最真實的情感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這數(shù)百年的光陰非但沒有磨滅半分情意,反而像釀酒一般將那份思念發(fā)酵得愈發(fā)濃烈醇厚。
然而,比思念更沉重、更尖銳的,是那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愧疚。這愧疚像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扎在他的靈魂深處。
卷簾大將愧疚于自己的拋棄,當年他位列仙班,本以為能給她更長久的安穩(wěn)與榮耀,卻不曾想天宮中央免攜帶修仙未成功的人類,他為了事業(yè)只好忍痛割愛拋棄妻兒孤身天宮中央承受那萬劍穿心之苦。
曾經(jīng)卷簾大將的承諾化作泡影,他留給她的是漫長的無望的等待。
她這些年是如何度過的?是否在每個日夜擔驚受怕?是否在人前強顏歡笑,人后以淚洗面?
他不敢細想,每多想一分愧疚的巨石便又加重一分。
他更愧疚于自己的“遺忘或者說是那種在苦難中被迫的“麻木”,在天宮中央雖說是衣食無憂,但是苦苦的思念令他寢食難安。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為了熬過那無盡的痛苦,卷簾大將不得不將關于她的美好記憶死死封存,因為每一次回想都像是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他幾乎要習慣了那種孤寂與絕望,甚至以為自己已經(jīng)變得冰冷。
可此刻,卷簾大將見到她的這一瞬,他才驚覺自己竟在漫長的苦難中,某種程度上“虧待”了這份等待,他沒有時時刻刻像她一樣將這份情感置于生命的中心去銘記。這種念頭讓他無比恐慌覺得自己玷污了那份最純粹的深情。
最終這一切的情感都化作了近鄉(xiāng)情怯的膽寒,他就在她上空觸手可及,卻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厚厚的時間壁壘,他想呼喚她的名字聲音卻哽在喉頭;他想立刻現(xiàn)身雙腳卻如同灌了鉛。
他該以何面目見她?是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卷簾大將,還是先前那個流沙國國王?他帶給她的除了漫長的苦楚還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