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作繭自縛
其他人都被留在了廳堂之中,蕭書勇只帶著蕭然杰、蕭翎曉和四皇子來到書房,好在這個書房只是蕭書勇平日研習書畫的地方,并不在此處處理事務(wù),所以他便給足了四皇子面子,請他跟著一起來做個見證。
幾個燈盞將書房照的通亮,蕭書勇粗略的檢查一番,發(fā)現(xiàn)這里一切工整如常,并沒有盜賊潛入的跡象。還沒等他說話,就聽蕭然杰突然叫了一聲,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什么。
幾個人望過去,就見蕭然杰將一方帕子交給了蕭書勇,語氣中滿是得意的說,“這帕子想必是毀畫之人留下來的吧?這一看就是女子用的東西,大姐,你說這能不能說明來毀畫的人是一名女子呢?宴席中途離開,又是女子,這下大姐該不會再狡辯了吧。”
蕭書勇只看了一眼那桃紅色的帕子,便咬牙切齒的將這帕子丟向蕭翎曉,怒道,“小畜生!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蕭翎曉挑起眉梢看了蕭然杰一眼,心中暗想,你這個兔崽子剛回來就用這陰險的招數(shù)對付我?那我蕭翎曉也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馬王爺三只眼!
蕭然杰誣陷蕭翎曉,做的可謂是天衣無縫,任誰也不會想到他能夠為了誣陷蕭翎曉而毀掉無價之寶,而蕭翎曉途中離席看上去也只是偶然,哪怕蕭翎曉現(xiàn)在拿出那張紙條,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說辭。如今再加上一方帕子,這看上去不太站得住腳的證據(jù),反而更能讓人深深的信服。蕭書勇要懲罰蕭翎曉是不需要公堂上那么多真憑實據(jù)的,只要有這樣的借口和證據(jù)就足夠了。
然而,蕭然杰暗喜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想到蕭翎曉她不是個普通的女子。
蕭翎曉用暗音對神狼說,“我們今天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小兔崽子?!?br />
神狼也看蕭然杰不順眼,馬上回答蕭翎曉,“主人放心?!?br />
它這話語之中帶著森森冷氣,蕭翎曉隨之冷笑,俯身撿起掉落在地的帕子,用手輕輕一撫,然后展開帕子對著燭光仔細看了一眼,隨即故作驚訝道,“這帕子……”
四皇子在一旁察言觀色,看得出這件事十有八九是蕭然杰從中作梗,故意針對蕭翎曉??伤]有點破此事,因為蕭翎曉固然重要,但以蕭然杰如今的勢頭,他將來很有可能是蕭家的繼承者,甚至在朝廷里也會有足夠的影響力,所以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不過四皇子也十分討厭傲氣沖天的蕭然杰,他倒是巴不得蕭翎曉能趁機反壓他一頭,最好把這家伙除了,這樣也少了他日后的煩惱。
見蕭翎曉看著那帕子驚呼了一聲,四皇子心中便是一喜,他急忙上前,關(guān)切問道,“怎么了翎曉?”
蕭翎曉展開帕子,指著一角給四皇子看,“四殿下你看,這是個什么圖,是個什么字???”
四皇子仔細一看,心里笑的更歡,那帕子上分明是繡著一對鴛鴦戲水,而兩只鴛鴦腳下水紋中還繡著玲瓏的小字,再仔細看,一只鴛鴦下面的小字是“艷桃”,另一只鴛鴦下面的小字則是“然杰”。
再看這帕子低俗的顏色,四皇子頓時認準了這帕子分明就是低俗的女子送與蕭然杰求歡的信物。
蕭書勇見四皇子仔細看過那帕子之后臉色不太對,急忙上前從蕭翎曉手中奪過帕子仔細看。不看還好,他這一看,也馬上反應(yīng)過來,心中暗驚,莫非自己這個看上去知書達理的兒子竟然敢瞞著他去那些煙花之地不成!若非如此,怎么會有這樣的帕子!
蕭然杰一看連父親臉色都變了,更是納悶。那帕子是他讓貼身下人給準備的,難道帕子有什么不妥?
蕭然杰一臉疑惑上前一步,沒想到蕭書勇卻一回身狠狠將帕子摔在了他的臉上。蕭然杰被摔的一愣,等他仔細看過那鴛鴦戲水和下面的小字時,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
怎么可能!這帕子上怎么可能憑空出現(xiàn)了這圖這字!難道是蕭翎曉給掉包了?不可能??!難道她是知道自己要被陷害所以提前準備了?簡直是難以置信?。?br />
蕭翎曉看著蕭然杰的臉色從鐵青變成慘白色,心中暗笑不止。不過是在一方帕子上做點手腳,根本就難不住神狼。
“這艷桃莫非是二弟鐘情的姑娘?不然想必二弟也不會將這么艷俗的帕子帶在身上了。以后這樣的東西千萬要收藏好了,大姐差點就因為你這一個不小心被冤枉的百口莫辯了呢?!?br />
蕭翎曉笑呵呵說完,對氣的快要炸了的蕭書勇說,“父親,依我看啊,那畫再怎么名貴,也都已經(jīng)毀了,追究不追究的,沒有什么意思??啥軈s是蕭家未來的希望,若是他因為一兩個‘艷桃’什么的毀了名聲毀了前程,蕭家的損失可就大了。”
蕭然杰一聽蕭翎曉這話,馬上惱怒起來,“蕭翎曉,你別血口噴人!這帕子不是我的!我也根本不認識什么艷桃!”
蕭翎曉見他怒了,反倒笑的更燦爛幾分,“二弟這么說我就不明白了,你說我們四個人進來的時候,為什么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上有如此艷麗扎眼的帕子,唯獨就被二弟給發(fā)現(xiàn)了呢?要我說,定是二弟不小心落了帕子,之后又急于幫父親找到毀畫之人,所以才有此失誤。”
“你!”這間書房并不十分寬敞,他們進來的時候的確帕子還不在地上,蕭然杰以為自己只要隨手弄出一個“證據(jù)”就足以逼死蕭翎曉,所以根本沒有太用心去處理,沒想到這卻反倒成了逼死自己的死穴!蕭然杰額角頓時有冷汗冒了出來。
“再者說啊?!笔掫釙躁幓瓴簧⑺频慕又鴰兔Ψ治?,“畫作被毀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誰,那就一定是偶然發(fā)生的,所以這帕子自然也不會是什么人提前預備好了的。鴛鴦戲水下面那‘然杰’兩個字可繡的清清楚楚,這一針一線都是那位‘艷桃’姑娘的心意,二弟要是不承認,只怕會傷了姑娘的心呢?!?br />
“蕭翎曉!”蕭然杰平日里滿腹經(jīng)綸出口成章,卻沒想到今天面對蕭翎曉這一番輕聲細語,竟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翎曉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話,卻讓一旁的蕭書勇和四皇子茅塞頓開。
兩人都不是傻子,前后想想便能發(fā)覺這一切都是蕭然杰故意要陷害蕭翎曉而做出來的,四皇子只是看了一場家丑,獨自暗笑,可蕭書勇卻被氣的體若篩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