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貪過王相,更比將軍奸
送走海爺,王籍回座。與紅鶴站對位的青衣女子緩緩放下掩面的團扇,發(fā)髻下是一張男人的臉。
“哥哥覺得,這海家是真心,還是假意?”
王籍的重禮擔(dān)得起他這身女裝,祁春陽踱前幾步,正面朝王籍施一禮:“海家真不真,斷不得男人,萬蓬公仍需靜待海老太的壽宴。至于平小王爺,他確與病臥的太子殿下生得一個模樣。
只是論及才華禮數(shù),那真真一個天一個地了。幸有萬蓬公高見,廣開門道千金買故事,引來奇人數(shù)百。
這“千金方”定能叫龍椅上的那位高枕無憂!春生在此先賀萬蓬公一計絕妙!”
祁春陽拍王籍的馬屁拍得呱呱叫,哄得王籍開心,隨手就把海少平落下的兩只金狗給賞了。
有國【丘麗澤】,東海之西,堰火國之北,赤水之東,臥龍之南,得地利百吉,擁礦自富,而其民皆食珍米,貴和亦尚武,鮮有大動蕩。
萬蓬公王籍,王相書,丘麗澤太子師,富可敵國,祖上三代皆與皇族有過婚紀(jì),屬半個皇親,雖無一兵卒,卻可于糧中憾動全軍。
“這重金買來的線報屬實不差,春陽。我們此刻是要等丘太子換魂,還是摧他換魂?”
祁燁是早早打入王府內(nèi)部給祁春陽鋪路,直達王籍身邊的人。這一問,問的是丘麗澤的國祚。
歧掛東曰陽氣,是羲國,有歧人,腳尾指指甲岔生一瓣。該國與【丘麗澤】雖無利害關(guān)系,但歧祭天年頭卜得一卦:
丘澤有木,漂至湖中而沉,是亂象,亦是天定之時,當(dāng)投石以制敵于百里外,削其勢而弱南盟戰(zhàn)線,使我歧人安存于亂世之中。
丘太子病重,王籍揮金如雨盡顯貪奢之妄,然其奢而不獨貪,王府雖大,幾占三分之一的國土,卻不像大戶人家,反而有國庫開縫,補丘民之嫌。
祁春陽跟王籍身邊許久,甚至不惜換上女裝,發(fā)現(xiàn)此人雖來者不忌,是禮皆收,是客皆迎,貪錢貪權(quán)貪人,恨不得把丘麗澤一切最好的,都引進他王府去,卻始終不遭皇室妒忌,反而年年俸祿照發(fā),甚至有愈來愈多的勢頭。
實在奇怪,難道萬蓬公早已控制了丘麗澤的皇帝?可他王家朝堂無大官,后宮無寵妃,只全憑生意興隆就可影響帝心?
見祁春陽還在憂思,祁燁有心幫卻無力,只能默默問道:“春陽。我們此刻是要等丘太子換魂,還是摧他換魂?”
“不急,木漂至湖中而沉,需等海少平登基,穩(wěn)坐帝位,至權(quán)趨穩(wěn)之際,方可動。其他一朝一卒,只需暗自更替,便可于日日中護我羲國之安?!?br />
祁春陽知曉當(dāng)前計劃成敗與否,全看王籍是真貪,還是假貪,若是假貪,那王府便是被養(yǎng)大的魚餌,看著像魚,其實是餌,至于釣的是誰,細思極恐。
“千金方”引得東海南海一圈人才競相奔王府而來,也許一開始那金玉當(dāng)?shù)妙^賞,可往后算,待到我近他身邊時,那群有學(xué)識之人可以奔權(quán)來,可以奔人來,唯獨奔錢來的最少,是以性價比不高。
甭管大人心胸,海少平吹吹紅鶴手背,柔情似水道:“姐姐給平兒上藥,藥渣都染污了手,要不好看了。讓平兒幫你擦擦?!?br />
是一點不顧那繡金絲的袍袖價值幾兩金啊。
紅鶴見平小王爺垂頭為她呼痛,嬌矜一笑道:“平小王爺,紅兒不疼。若王爺當(dāng)真要疼紅兒,何不讓紅兒有朝一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那才是真的不受誰的氣。”
聊丫一聽就知最毒婦人心,警覺道:“這女的要禍害你,傻子!別答應(yīng)她!”
可海少平聽不見,立刻就點頭道:“好,紅兒姐姐,平兒一定好好用功讀書,考功名,早早娶你過門,不讓你在王府受氣。”
你要考功名,跟我的任務(wù)可沒什么關(guān)系。
紅鶴甜蜜蜜笑話道:“平小王爺莫逗紅兒笑了,待王爺加冠,平兒早已嫁人養(yǎng)娃,早早就自有一番事業(yè)了。那還等得及。功名太遠了,小王爺。
何況我生來就摸慣了這些柔和的黃金,滑木與圓珠,入眼皆是人杰,早相看慣王府景盛。平小王爺若要屈居了奴,奴怕是受不住您這份恩寵啊。”
女子雙靨抹有桃腮粉調(diào),不笑則已,一笑膚動如有花神降,笑靨如花,桃粉隱藏花瓣。
“確實,那紅兒想平兒做何努力?”
海少平這一根筋也直得讓聊丫頭皮發(fā)麻:你小子不會被人給迷迷糊糊下藥了吧,嘶~
“不若貪過王相書,更比劉將軍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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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飛,第二十五天》
四月的工資五月領(lǐng)
這兒的經(jīng)濟沒有法
越是權(quán)貴越靠城外
城外來去兩條路
她看見的都是工人
身裝機械體
頭戴安全帽
渾身合成油
滿面污黑
瞧著模樣花
卻是少有的幾個正常
下三宮的這兒只有工作
有的犧牲腦子
有的犧牲身子
還有的,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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