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清瑤坐在石凳上，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臉頰滾燙，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她低著頭，看著石桌上的石榴發(fā)簪，程明遠的話像帶著溫度的溪水，漫過她的心底——江南書房的初遇、西湖畫舫的閑談、朝陽桂院的相處，那些她以為藏得很好的惦念，原來早已被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亭外的風忽然大了些，柳絲劇烈地晃動，湖水泛起更大的漣漪，卻襯得亭內(nèi)愈發(fā)安靜。

  楚清瑤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迎上程明遠緊張又期待的目光，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卻格外清晰：“程公子，我……我也心悅你?！?br />
  她想起去年在江南，他握著她的手教她畫山水時的溫熱，想起他送她《荷風圖》時泛紅的耳尖。

  想起他來朝陽城后，陪她看石榴、聊畫技時的耐心。

  這些細碎的片段，早已在她心里攢成了滿滿的心意，只是她性子靦腆，始終不敢說出口。

  “我……我以為你只把我當妹妹，當畫友。”楚清瑤的眼眶微微泛紅，卻笑著，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我怕我說了，連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我只能把你的畫好好收著，把你的話記在心里，盼著……盼著你能多待些日子。”

  程明遠聽到這話，愣了片刻，隨即眼底爆發(fā)出難以掩飾的喜悅。

  他看著楚清瑤泛紅的臉頰、明亮的眼眸，之前的緊張與不安瞬間煙消云散，只剩下滿心的歡喜。

  程明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生怕驚擾了她，輕輕握住她的手，而她的手微涼，指尖帶著常年握筆磨出的薄繭，卻格外柔軟。

  “楚姑娘……不，瑤兒?！背堂鬟h輕聲喚她的名字，聲音里滿是溫柔：“我不會只把你當朋友。

  我想陪你看江南的雨，看朝陽的桂，想陪你畫遍天下的景致。

  想……想在鎮(zhèn)國將軍府的石榴園里，給你插這支石榴發(fā)簪，想讓你做我此生唯一的妻?！?br />
  楚清瑤被他喚的“瑤兒”燙紅了耳尖，卻沒有抽回手，反而輕輕回握了他的手。

  程明遠感受到她的回應(yīng)，心里的歡喜像要溢出來，他緩緩起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攬進懷里。

  他的懷抱很輕，帶著淡淡的松墨香，像江南春日里的風，溫柔地裹著她，沒有半分唐突，只有滿心的珍視。

  楚清瑤靠在他的懷里，能聽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手臂的溫度，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墨香與桂香，心里滿是踏實與安穩(wěn)。

  楚清瑤閉上眼，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原來喜歡一個人，被人喜歡，是這般溫暖的事。

  亭外的風漸漸小了，柳絲輕輕拂過水面，湖水恢復(fù)了平靜，映著亭內(nèi)相擁的身影。

  陽光透過亭頂?shù)耐呖p灑下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落在石桌上的石榴發(fā)簪上，泛著溫暖的光澤。

  程明遠輕輕拍著楚清瑤的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瑤兒，等我回翰林院處理完公務(wù)，便向外祖和將軍提親。

  我定會用一生，護你周全，讓你永遠這般開心?！?br />
  楚清瑤在他懷里點點頭，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卻滿是歡喜：“好。”

  遠處的朝陽城街道上，依舊傳來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笑聲，卻襯得這湖亭愈發(fā)靜謐溫馨。

  程明遠輕輕松開楚清瑤，拿起石桌上的石榴發(fā)簪，小心地插在她的發(fā)間。

  銀質(zhì)的簪身映著陽光，珍珠的碎光落在她的鬢邊，襯得她的臉頰愈發(fā)嬌嫩。

  程明遠看著楚清瑤，眼底滿是笑意：“這支發(fā)簪，很配你。”

  楚清瑤抬手輕輕觸到發(fā)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兩人并肩坐在亭中，望著湖面上的波光，聊著江南的桂雨、朝陽的石榴。

  此時的風又起了，帶著桂香與湖水的濕氣，拂過亭內(nèi)的兩人，將他們的低語與笑意，輕輕送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