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
寅時將至,凌煌遽然驚眠。
禁制……被完全破解了。
他甚至無需求索答案,那一瞬之間極致爆發(fā)的神耀能量已然有所揭曉。
重生之翼,此番為何?
他自是再清楚不過,昔人已故無力回天。然而,仍心懷一絲虛無縹緲的妄想,去一探究竟。
目光所及,宛若破碎冰凌的水晶遍地。
那倩麗佳人結(jié)束了沉眠,一雙清亮明眸微抬,顧盼生輝。恰如初遇時的驚鴻一瞥,此后一眼萬年。
可,縱使再如何神似,他始終分得很清,也做不到欺騙自我。
“……翼,我不希望你干這種事?!绷杌偷哪樕坪醪惶谩?br />
“你在怪罪?認(rèn)為我恣意妄為、褻瀆冒犯?”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感到詫異,這不像你會干的。畢竟,怎么說……‘借尸還魂’確實是對逝者的不敬……”
“如果,獲得了許可呢?”
“怎么可能……她都消逝多年了……”
重生之翼本欲告知真相,卻見崇翼的魂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稍微整理了一下雜亂如麻的思緒,凌煌尋思著就這么放對方坐在水晶棺里也不太合適,遂將人抱了出來。
“靈,若已疲憊到難以為繼,便回去吧?!闭f話間,為其指引方向,“瀚空之門尚未閉合,還有機會。”
聞言,與之四目相視,未出一語,移步踏入了瀚空之門。
出乎意料?然而,無論他作何選擇……理解并尊重。
原以為,未盡的故事此后將獨自續(xù)寫。
但,瀚空之門消失的前一秒,圣光靈神回來了。
凝望那熒光藍(lán)的長發(fā),有些出神:“……上回見到你此等姿態(tài),大抵隔了一個紀(jì)元之久了吧。當(dāng)初你突然取回由我保存的圣光,我還在想是碰到什么棘手問題?!?br />
“我暫且不作答,想先聽聽河神是何說法?!?br />
“河神?”
“……就是天啟。不好意思金銀手機的名場面過于深入人心,刻板印象改不了了。除非他能抹除記憶,否則這事我會記一輩子?!?br />
“嘗試勸退,卻被視作坦誠相待,以失敗告終。他的原話?!?br />
“竟,沒有添油加醋?真意外啊?!笔ス忪`神正準(zhǔn)備對天啟帝君改觀呢,可不經(jīng)意瞥見重生之翼手上的小紅本,瞬間被那家伙曾經(jīng)干過的蠢事又狠狠創(chuàng)了一遍,“你聽我解釋……”
他以凌煌的身份與崇翼同居,但本質(zhì)上無非名義夫妻。由于早先的兩年間發(fā)生不少事情,登記一事也就暫時擱置了。不過……
某個大聰明有日一時興起又開始隨手捏起了小玩具。
沒錯,這“結(jié)婚證”正是那時的造物。
“難怪,天啟在你眼里風(fēng)評一般?!?br />
“豈止一般。難道你不這樣認(rèn)為?我就是覺得,這種不太實誠的家伙很難處。許多事,他或許有更深層的了解,但素來只提淺表。我至今迷惑,早先那兩年他賴著不走有什么意圖,后面一離開又直接音訊全無。怎么,因為見到了期望的理想結(jié)局,任務(wù)完成?”
“天啟處事誠然有失偏妥,不過倒不是沒在逐步改變,雖然過程大概還很漫長……要有耐心。”
“這話對瀚宇說更合適吧?!笔ス忪`神佛系了已經(jīng),誰有能耐誰折騰去,他只想躺平。到底是體驗人類生活時日已久,磨平了棱角還險些忘了本,否則高低得來一次誅魔殺陣將天啟帝君埋了。
“話說回來,圣殿就剩他倆,這萬一又吵起來……可是沒誰能勸了?!?br />
“雖然這么說挺奇怪,但他們通過吵架維系感情也是事實?!?br />
典中典之英雄圣殿內(nèi)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全是圍繞皇帝與帝君展開的。而這種奇怪風(fēng)氣,自混元天尊加入至被驅(qū)逐早期那段時間里尤為盛行。
“基操嘛,我懂。那混元天尊又是什么情況?當(dāng)初預(yù)示中交接的守護(hù)者是他,瀚宇及天啟立刻就出發(fā)了,毫無疑問目的不一致?!?br />
“雖說天啟入殿要稍早些,可他心底清楚,其實瀚宇同混元私交甚好,跨度甚至遠(yuǎn)超他應(yīng)召以來的時長?!?br />
“他們仨……算了,我不予評價。”
倏地,置于茶幾桌上的手機亮屏,持續(xù)振動。圣光靈神遠(yuǎn)遠(yuǎn)瞥了一眼,僅是看見個“許”字,內(nèi)心毫無波瀾任其45秒后自行停止。
“怎么了,推銷還是詐騙?”
“哈哈哈雖然他并不是,但偶爾會讓我感到比上述那兩種人還要煩?!?br />
懂不懂圣光靈神這些年過得有多憋屈啊?他自己是極想躺平的,奈何身邊有個秘書那是實打?qū)嵉木硗豕ぷ骺?,害他擺爛不了一點。
正惆悵呢,手機屏幕又亮了。“……姓許的!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間?23:56,甚至元旦還沒結(jié)束!這個點擾人興致你是不是沒安好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聽的第一時間先發(fā)瘋再說。
“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但迫不得已。緊急情況,需勞煩您回來現(xiàn)場處理?!?br />
“怎么,居然還有你搞不定的事?”
“權(quán)限不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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