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陳遠
“山魈?!”
“竟然是他?!”
“陳遠的干爹是山魈?!”
眾人再次大吃一驚,這個消息比抓住陳遠本身更讓人震撼!猴子猛地一拍大腿:“我滴個乖乖!山魈?!難道說……難道說十幾年前,三清教的勢力就已經(jīng)滲透進來,在況老龍頭的地盤上,埋下了陳遠這顆復仇的種子?這盤棋下得也太大、太遠了吧!那山魈口中的‘計劃’,到底是什么驚天動地的陰謀?”
一向沉默寡言的啞巴,也皺著眉頭,他想了想問道:“陳遠是怎么被抓到的?在哪兒動的手?”
把頭回答道:“就在他去往碼頭的路上。他打算坐偷渡船離開。小青提前派人半路攔截,沒費太大勁就把他按住了。他很吃驚,根本沒想到我們會這么快找到他。”
猴子緊接著追問,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把頭,山魈讓他帶的東西,到底是什么?那個‘那東西’?”
把頭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沉聲說:“是一份名單。小青勢力范圍內(nèi),遍布南北兩地的所有隱秘聯(lián)絡點、安全屋的詳細地址,以及……這些聯(lián)絡點負責人的真實身份、代號、家庭住址等信息的花名冊!”
“什么?!”
“花名冊?!”
“我的老天爺……這意味著連我們之前去過的,由老刀負責的武器基地也在名單內(nèi)!”
眾人聞言,瞬間集體失聲,臉上血色褪盡,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這份東西……這東西要是真的被陳遠成功帶到保定,落入三清教山魈的手中……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這不單單是對況海青個人勢力的毀滅性打擊,這簡直是要將況家?guī)资陙碓谀戏娇嘈慕?jīng)營的情報網(wǎng)絡連根拔起!甚至,憑借這份名單,三清教和九州盟可以順藤摸瓜,重創(chuàng)乃至瓦解整個南方依附于況家的灰色產(chǎn)業(yè)鏈!這真的是抄家滅族、斷人根基的絕殺手段!
躺在床上的馬老六,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喃喃道:“真……真的是陳總……竟然真的是他……以前還在船幫的時候,我們底下人私下里議論,甚至都覺得……覺得陳總就是海青爺內(nèi)定的下一個接班人……青爺待他如手足,況家待他不薄啊……權(quán)力、地位、金錢,哪一樣虧待過他?他……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痛心和不解。
二踢腳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攥得死死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低吼道:“媽的!這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把頭,那孫子現(xiàn)在人呢?關在哪兒了?我真想現(xiàn)在就過去問問他,他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把頭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沉聲回答道:“人現(xiàn)在被秘密關押在武器基地。小青親自帶人看守?!?br />
“武器基地?是老刀負責的那個武器基地?”二踢腳聽到這個地點,眉頭一皺,脫口問道。
把頭微微頷首,語氣肯定:“沒錯,就是那里?!?br />
他話音剛落,躺在床上的馬老六猛地掀開被子,掙扎著就要下床,動作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嘴角一抽,但他還是咬牙強撐。把頭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沉穩(wěn),聲音帶著不容置疑:“老馬!你想干嘛?”
馬老六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點沙啞和執(zhí)拗:“把頭,我……我也想跟著去!”
把頭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加重了幾分:“不行!醫(yī)生的話你當耳旁風了?你現(xiàn)在絕對不能下床,傷口還沒愈合,亂動容易導致繼發(fā)性出血,到時候再開一次刀,那才真叫麻煩!”
馬老六死死咬著牙,腮幫子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瞪著眼睛跟把頭對視了幾秒鐘,最終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重重躺了回去,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不再說話。
把頭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也不好受,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緩和下來,帶著勸慰:“老馬,我明白,這個真相確實讓你難以接受,感覺像被人從背后捅了一刀,心里堵得慌。但是,老話說的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實就是如此,人……都是會變的?!?br />
馬老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仿佛要把胸中的郁結(jié)都排出去。再睜開眼時,眼神里的茫然少了些,多了幾分認命的苦澀。他聲音低沉:“事實如此,我再不愿意相信,也得接受。只是……只是一時半會兒,心里這道坎,有點過不去……”他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復雜的情緒。
把頭點點頭,理解他的心情:“我知道。那你好好休息,別多想,養(yǎng)好身體比什么都強。我們?nèi)チ?。?br />
馬老六“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告別了馬老六,把頭又簡單而鄭重地囑咐了李醫(yī)生幾句,無非是看好老馬,有任何情況立刻聯(lián)系之類。李醫(yī)生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隨后,把頭帶著我們一行人走出了別墅。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透了,像一塊巨大的幕布。晚風帶著涼意吹在身上,讓人精神一振。不遠處的空地上,果然已經(jīng)安靜地停著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車身在路燈下泛著冷硬的光澤,像兩只蟄伏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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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沉默著分別上了車,關上車門,車內(nèi)頓時與外界隔絕開來,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引擎低沉地啟動,車子平穩(wěn)地駛出別墅區(qū),隨即加速,朝著武器基地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nèi)沒人說話,二踢腳靠在窗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啞巴依舊沉默,抱著手閉目養(yǎng)神;老煙槍則把玩著他那把消音手槍,似乎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眉頭泄露了他的一絲凝重。我靠在椅背上,腦子里亂糟糟的,陳遠那張熟悉的臉和電話里冰冷的對話不斷交織,感覺像做了一場荒誕的夢。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離開了主路,駛?cè)胍粭l相對偏僻的小道,最終在一片看起來像是農(nóng)家樂的大院門口停下。這里明面上是個農(nóng)家樂,暗地里卻是況海青重要的武器基地之一,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