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黃粱一夢
把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沉聲開口,打斷了眾人的感慨:“既然四個小孔已經(jīng)全部找齊了,那就別耽擱了!開門!”
“是!”我和地龍、冷鋒、二踢腳四人齊聲應(yīng)道,紛紛將手中打磨好的、還帶著體溫的玄鐵銀針,對準(zhǔn)了那四個對應(yīng)著百會、涌泉、勞宮、膻中穴的小孔,小心翼翼、穩(wěn)穩(wěn)地插了進去!
隨著最后一根銀針的完全插入,四根銀針仿佛觸動了某個沉睡千年的機括,石臺正中央的太極陰陽魚浮雕突然轉(zhuǎn)動了一下……
“咔擦……咔嚓嚓……”
一陣沉悶而連續(xù)的、仿佛巨大齒輪和鎖舌相互咬合、轉(zhuǎn)動的機械聲響,從厚重的黑冰大門內(nèi)部清晰地傳了出來!
緊接著,在眾人緊張而期待的注視下,黑冰大門表面的冰層開始劇烈地龜裂,蛛網(wǎng)般的裂紋迅速蔓延至整個門扉!
“嘩啦啦!”
一聲巨響,覆蓋在青銅門表面的厚厚黑冰徹底崩碎,化作無數(shù)冰塊和冰晶,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砸落在地面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黑冰剝落,終于露出了里面那扇巨大、古樸、布滿了綠色銅銹和神秘紋路的青銅巨門本體!
而此刻,這扇塵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青銅巨門,正伴隨著一陣沉重刺耳的“嘎吱!”聲,緩緩地向內(nèi)打開了一道僅僅能容一人側(cè)身通過的狹窄縫隙!
幾乎就在門縫出現(xiàn)的瞬間,一股極其寒冷、凝練如實質(zhì)的白色寒氣,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猛地從門縫內(nèi)部噴涌而出!
站在最前面的老斑鳩、猴子和啞巴首當(dāng)其沖!寒氣掠過,他們頭發(fā)上、眉毛上、臉上,瞬間凝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凍得他們渾身一僵,牙齒都開始打顫。
“我日他哥的!”猴子被凍得一哆嗦,下意識地用手中的三棱軍刺拍了拍自己凍得像冰棍一樣的頭發(fā),發(fā)出“梆梆”的響聲,罵道:“這特么里面是停尸房還是冰窖???怎么這么冷!比外面冷多了!”
把頭臉色凝重,連忙招呼我們向后撤退:“大家快退后!離遠點!等里面的寒氣散完再進去!這寒氣不對勁,吸進去恐怕傷肺!”
我們依言后退了十幾米,遠遠地看著那不斷向外噴吐著白色寒氣的門縫,心中充滿了對門后世界的好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幾分鐘后,門縫中不再有濃郁的寒氣溢出,只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還在繚繞。
把頭示意可以進去了。依舊是啞巴打頭陣,他側(cè)過身,深吸一口氣,第一個小心翼翼地擠進了那道狹窄的門縫。我們緊隨其后,一個個屏住呼吸,側(cè)著身子,依次鉆進了青銅巨門的內(nèi)部。
當(dāng)最后一個人進入,十幾道手電光幾乎同時亮起,焦急而又帶著探尋意味地交錯掃向墓室內(nèi)部的各個角落時——在看清楚眼前景象的一剎那,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僵在了原地,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茫然。
猴子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眨了眨,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有些變調(diào):“我……我靠!我……我沒看錯吧?這……這他娘的就是主墓室?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老斑鳩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拿著手電筒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半天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這……這……怎么會是這樣……這不可能……”
二踢腳愣了幾秒鐘,然后猛地將手中的工兵鏟“哐當(dāng)”一聲砸在腳下堅硬如鐵的黑冰地面上,濺起幾點冰屑,他罵罵咧咧地吼道:“操!他媽的拼死拼活,差點把命都搭進去,結(jié)果……結(jié)果就這?竟他媽是一場空?!”
冷鋒環(huán)顧四周,冰山般的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他喃喃道:“不對勁……這完全不對勁……”
地龍用手電光掃過空蕩蕩的墓室,咂了咂嘴:“娘的,這也太干凈了吧?比老子臉還干凈!”
我和應(yīng)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失落和疑惑。應(yīng)雪小聲說:“天牛,這……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老煙槍背著馬老六,馬老六也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景象,蒼白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所有人都大失所望,因為想象中的堆滿奇珍異寶的陪葬坑、華麗厚重的棺槨、精美的壁畫、各種象征墓主人身份的禮器……統(tǒng)統(tǒng)沒有出現(xiàn)!
整個主墓室,大約只有半個籃球場那么大,形狀似乎不太規(guī)則。目光所及之處,除了主墓室正中央有一個明顯高出地面、造型奇特的結(jié)冰平臺之外,就只剩下平臺上面的那一具孤零零的、呈打坐姿勢的干尸。墓室的墻壁、天花板、地面,全都覆蓋著厚厚一層幽暗、光滑的黑冰,仿佛整個墓室都是由整塊巨大的黑冰從中掏空雕琢而成。四壁和穹頂光滑如鏡,清晰地映照出我們一行人茫然失措的身影,使得這本就空曠的墓室顯得更加幽深、詭異,充滿了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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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溫度比外面還要低得多,我們呼出的每一口氣都瞬間變成白色的冰霧,眉毛頭發(fā)上很快就結(jié)了一層白霜,真正是呵氣成冰??諝夥路鸲寄塘?,彌漫著一種奇異的、淡淡的藥香,但這藥香之中,又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歲月的腐朽氣息,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氛圍。
把頭看著這空蕩得詭異的墓室,眉頭緊緊鎖成了一個“川”字,他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應(yīng)該啊……這里的風(fēng)水格局,通道的指向,還有這青銅門的規(guī)格……這里絕對是主墓室沒錯,但……”
他頓了頓,似乎也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既然來了,先過去看看中間那具干尸什么情況吧。都打起精神,小心點?!?br />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充滿了失落和疲憊。特別是走在最前面的老斑鳩,臉黑得簡直能擰出水來,眼神陰沉得可怕。想想也是,期盼了這么久,付出了這么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