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窟窿
聞言,我們趕緊擠上前,只見石階的盡頭空蕩蕩的,沒有預(yù)想中的墓室,也沒有平坦的地面,只有一個巨大的、不規(guī)則的窟窿,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撕開的口子??吡吘壍膸r石參差不齊,還帶著新鮮的斷裂痕跡,泥土簌簌地往下掉。手電光往下照,只能看到下方五六米處有一片模糊的平地,再往下就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像一張巨大的嘴,等著把人吞進(jìn)去。
最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窟窿邊緣的巖石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透明粘液,亮晶晶的,在手電光下泛著濕滑的光。粘液還在慢慢往下滴,“啪嗒”一聲落在下方的黑暗里,濺起一小點(diǎn)水花??諝庵械男葰獾竭@兒已經(jīng)濃得嗆人,聞著就讓人胃里翻騰。
“這啥玩意兒啊?也太惡心了!”猴子捂著鼻子,往后退了兩步,生怕粘液滴到自己身上:“看著跟鼻涕似的,哪個缺德玩意兒留下的?”
“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的分泌物。”馬老六面色凝重,撿起旁邊的碎石小心翼翼地沾了一點(diǎn)粘液,湊到鼻尖聞了聞,臉色瞬間大變:“小心!這粘液可能有微毒,或者有強(qiáng)烈的麻痹效果!”他趕緊將手中的碎石扔到一邊。
老煙槍也湊過去,用手電照著粘液仔細(xì)看:“你們看這粘稠度,還有這量,留下這東西的家伙,個頭絕對小不了。會不會是巨型蜥蜴?我以前聽老一輩說過,有些深山里的大蜥蜴,就會分泌這種粘液標(biāo)記地盤?!?br />
猴子一聽,嚇得打了個寒顫:“煙叔,你可別嚇我!巨型蜥蜴?那不得跟恐龍似的?咱們這點(diǎn)人,不夠它塞牙縫的吧?”
就在這時,下方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密集得讓人頭皮發(fā)麻。幾道光柱立刻向下掃去,只見下方地面上,赫然有四五條紅綠相間的毒蛇在蜿蜒爬行!它們體型不大,但通體發(fā)綠,軀干前段兩側(cè)有粗大的黑紅斑塊相間,后段黑色斑塊居多,橘紅色逐漸消失,圓形的蛇頭高高昂起,吞吐著猩紅的信子。
“野雞脖子!”猴子失聲叫道,聲音都變了調(diào):“媽的,這地方怎么也有這鬼東西!上次在亂石灘就差點(diǎn)被咬了!”
地龍握緊手里的砍刀,眼神警惕:“看來這窟窿不是天然形成的,是那大家伙硬生生撞出來的通道。這些野雞脖子,要么是被它吸引來的,要么就是……它吃剩下的殘?jiān)齺淼摹!边@話一出,所有人都背脊發(fā)涼——能讓野雞脖子圍著轉(zhuǎn)的生物,得多厲害?
鳳姐看著來時的方向,語氣沉重:“回頭路肯定走不了了,上面還有那些飛蟲等著。咱們現(xiàn)在,只能往下走了?!?br />
把頭沉吟了片刻,目光掃過窟窿四周,最后落在啞巴身上:“啞巴,你體力還行嗎?先下去探探路?!眴“忘c(diǎn)了點(diǎn)頭,拍了拍自己手里的玄冥劍,示意沒問題。
“行,那就這么定了。”把頭快速安排:“天牛,你找個結(jié)實(shí)的地方固定繩索;地龍,你盯著下面的野雞脖子,別讓它們往上爬;煙槍,你和斑鳩看看有沒有辦法把它們驅(qū)遠(yuǎn)一點(diǎn)?!?br />
我趕緊在窟窿邊緣找了根粗壯的鐘乳石,這鐘乳石看著得有幾十年的年頭,表面粗糙,能抓牢繩子。我把登山繩在上面繞了好幾圈,用力拉了拉,確認(rèn)結(jié)實(shí)了才松手:“好了,繩子固定好了,能承重?!?br />
地龍則握著砍刀,死死盯著下方的野雞脖子,只要它們稍微靠近,就用石頭往下砸,暫時把它們逼在原地。老斑鳩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藥包,倒出里面的黃色藥粉,對我們說:“這是雄黃和驅(qū)蛇草磨的粉,對蛇類管用,我撒下去試試,能不能把它們驅(qū)遠(yuǎn)些?!?br />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沿著窟窿邊緣撒藥粉,藥粉飄下去,落在野雞脖子周圍。那些野雞脖子果然有了反應(yīng),紛紛往后退,嘶嘶地叫著,卻沒有走遠(yuǎn),只是在不遠(yuǎn)處徘徊,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我們。
“只能這樣了,暫時逼不退它們?!崩习啉F嘆了口氣:“啞巴,你下去的時候小心點(diǎn),別靠近它們。”
啞巴點(diǎn)點(diǎn)頭,抓著繩子,雙腳蹬著巖壁,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滑。他動作很輕,幾乎沒發(fā)出聲音,手電光跟著他往下移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他的身影,生怕出什么意外。
五六米的高度不算高,啞巴很快就落地了。他落地后立刻蹲下,用手電光掃視四周,確認(rèn)沒有危險(xiǎn)后,抬起頭,對著我們吹了一聲口哨。
“安全!”把頭低聲說:“地龍,你下去接應(yīng)他,注意那些野雞脖子?!?br />
地龍應(yīng)了一聲,抓著繩子往下滑,落地后立刻站在啞巴身邊,握著砍刀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野雞脖子。接著,應(yīng)雪、鳳姐、猴子、老斑鳩依次下去,最后只剩下我和把頭。
我抓著繩子往下滑的時候,能感覺到手心全是汗,巖壁上的粘液蹭到手上,滑溜溜的,讓人心里發(fā)毛。落地后,我趕緊找了塊干凈的石頭擦手,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條狹窄的甬道入口,甬道兩邊全是凹凸不平的巖石,上面掛滿了濕滑的苔蘚和不知名的真菌,踩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小主,
地面全是爛泥和水洼,深一腳淺一腳的,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空氣中的腥氣比上面更濃,還夾雜著一股腐敗的臭味,聞著就讓人惡心。更嚇人的是,甬道里到處都是野雞脖子——巖石縫里、水洼
邊、甚至頭頂?shù)膸r縫里,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有的蜷縮著,有的慢悠悠地爬著,猩紅的信子不時吐出來,“嘶嘶”的聲音此起彼伏,像無數(shù)根針在扎耳朵。
“我操,這他媽是進(jìn)了蛇窩了吧!”猴子緊緊握著射釘槍,手心里全是汗:“這么多野雞脖子,咱們只要驚動它們,瞬間就能被圍起來!”
把頭壓低聲音:“都別說話,慢慢往前走,別驚動它們。這些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比自己大的目標(biāo),只要咱們不惹它們,應(yīng)該能安全過去?!彼f著,帶頭往前挪,腳步放得極輕,幾乎聽不到聲音。
我們跟在他后面,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著腳下和周圍的蛇。小黑在背包里嚇得不敢出聲,只有尾巴偶爾輕輕掃一下應(yīng)雪的后背。走了沒幾步,猴子突然“哎喲”一聲,差點(diǎn)摔倒,原來他踩到了一塊松動的石頭,石頭“咕嚕”一聲滾進(jìn)水里,濺起一小片水花。
這一下,周圍的野雞脖子瞬間被驚動了,紛紛抬起頭,朝著我們的方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