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六突然開口：“把頭，這墻龕，我們怎么上去？”

  把頭用手電筒照了照那墻龕四周，又看了看我們：“眼下只能搭人梯了，二踢腳和老煙槍在下面，天牛接著，大志最輕……”

  “用不著那么麻煩?！?br />
  把頭話還沒說完，就被啞巴打斷：“我一個人就夠了?！?br />
  話一出口，啞巴往后退了一步，接著一個助跑，右腳點(diǎn)在墻壁上借力，只一蹬就竄上去兩米遠(yuǎn)，左腳穩(wěn)穩(wěn)踩在最下面一排墻龕的邊緣上。

  啞巴像只壁虎，左腳踩在第四排第二個墻龕上，左手抓著第二排墻龕的邊緣，右手拿著手電筒，往第三排的墻龕里面照。

  很快傳來啞巴的聲音：“說對了，里面也有干涸的痕跡，呈黑紅色。”

  馬老六一拍大腿：“對了，就是人血！這些人頭被人活生生地用刀割了下來，然后放到這墻龕里面！”

  聽到這話，我瞬間覺得脖頸有些發(fā)涼，趕緊摸了摸脖子，還好我的脖子還在。

  把頭抬頭打量了半分鐘：“啞巴，看看這些骷髏頭能不能取出來？”

  啞巴把手電筒咬在嘴里，用右手在墻龕里面掏了掏，幾秒后他從第三排第三個墻龕里面取出來個骷髏頭。

  把頭道：“扔下來。”

  啞巴照做，將手上那個骷髏頭輕輕扔了下來，二踢腳剛接住，骷髏頭就碎成渣。

  二踢腳罵了句娘：“把頭，這不行啊，這玩意幾百年了，這么高扔下來，肯定得碎?！?br />
  把頭略一思索，開口道：“還是得搭人梯，老煙槍在下面，大志在上頭接。”三人齊聲應(yīng)下。

  老煙槍半弓著馬步，已經(jīng)擺好了架勢：“來吧，猴崽子?！?br />
  猴子應(yīng)了聲，踩著老煙槍的大腿，就爬到了他肩上。

  老煙槍站直身體，這下猴子只要一伸手就能接到骷髏頭了。接下來，啞巴在上面拿，猴子在下面接，猴子接住就遞給二踢腳。

  就這樣搞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除去掉在地上那個骷髏頭，和碎掉那個骷髏頭，其他十四個全部取了下來。

  我們按照墻龕上面骷髏頭的排列，把十四個骷髏頭，連帶著壞掉的兩個，在地上擺了四排，每一排還是放四個。

  眾人或站或坐，紛紛打量起這十六個骷髏頭。

  馬老六率先開口道：“把頭，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骷髏頭好像大小都不一樣？最上面一排的骷髏頭最小，看起來就像小孩的，第二排的和第三排的應(yīng)該是男性的，但是感覺第二排的骨質(zhì)明顯沒有第三排的好，難道第二排的是老人，第三排的是青年？”

  馬老六繼續(xù)道：“最奇怪的是最下面這一排的骷髏頭，看起來跟第二三排的骷髏頭差不多，但是……”

  馬老六指了指第四排骷髏頭的顱骨位置道：“男性顱骨呈弓形弧線狀，女性頂部不發(fā)達(dá)，呈平坦直線狀；男性顱骨的骨板厚重，而女性的輕?。荒行燥B骨上的骨性標(biāo)志粗糙明顯，女性則光滑不顯?！?br />
  二踢腳的目光掃過第三排和第四排的骷髏頭，開口道：“好像還真像那么回事?！?br />
  老煙槍捏了捏下巴：“可以啊，老馬，你還懂人體構(gòu)造？”

  馬老六摸著腦袋嘿嘿笑：“我以前在火葬場上過班?！?br />
  把頭突然開口：“老馬，你這意思，這十六個骷髏頭，從上到下，依次是小孩、老人、青年、女人？”

  馬老六點(diǎn)頭道：“正是！”

  猴子皺眉：“但是有兩個骷髏頭都碎了，已經(jīng)驗(yàn)證不了了。”

  馬老六接著道：“是的，但是就目前這十四個來看，正是如此?！?br />
  二踢腳道：“這樣排列，有什么意義嗎？如果從上往下代表著地位，為什么小孩在第一排，女人在最后一排？”

  把頭揉著下巴道：“墓主人這樣擺，肯定有特殊的意義?！?br />
  說著就從內(nèi)衣兜掏出他那部摩托羅拉手機(jī)，把頭打開手機(jī)，對著這堆骷髏頭拍了一張照片：“等回頭問問我那個老朋友?！?br />
  我疑惑道：“把頭，是不是之前在陰山殿石橋那里，你問的那個人？”

  把頭點(diǎn)頭：“正是！”

  我又問：“把頭，你這個老朋友是誰？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br />
  二踢腳開口道：“把頭，你說的這人是‘鬼見愁’吧？”

  把頭點(diǎn)頭：“是他?！?br />
  猴子撓頭道：“還有叫這名的？”

  把頭白了他一眼：“這一聽就是外號，他真正的名字叫‘柳云起’。”

  猴子又道：“這人有這么厲害？”

  二踢腳道：“放眼整個江湖，沒人不知道他‘鬼見愁’的大名，天上地下，就沒他不知道的事兒?！?br />
  猴子賤兮兮地湊到把頭身前：“把頭，下次你讓你這老朋友幫我算算我跟麗麗有沒有緣分唄？”

  二踢腳無語道：“你小子還記著那個陪酒女呢？”

  猴子不滿道：“什么陪酒女，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愿意做這個？”

  猴子拍著胸膛道：“到時候本大爺有錢了，直接開個ktv，讓她做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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