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懸魂梯
"這是......往生柏?"老煙槍終于點燃了香煙。
我們盯著坑底,樹根處堆積的白骨形成小山,幾具新鮮腐尸掛著爛肉,白蛆在眼眶里翻滾產卵,拳頭大的尸鱉從肋排間鉆進鉆出,甲殼碰撞聲宛如惡鬼磨牙。
“殉葬坑!”
把頭沉聲道:“沒想到陰山殿第一層竟然是殉葬坑!”
把頭指著巨樹:“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傳聞中的‘往生柏’!因為某種原因使得這‘往生柏’產生了異變!”
他領著我們來到巨樹西側,只見三米寬的青銅階梯螺旋而上,臺階表面刻滿鎮(zhèn)魂咒,最底層的臺階上插著柄工兵鏟,細看之下,鏟頭上刻著“xxx1985",前面三個字褪色嚴重,但那個歪歪扭扭的"弓"字依然清晰可辨。
"懸魂梯!"把頭的手電光束順著樹身游走。
只見九層螺旋青銅階梯纏繞樹干,每級臺階都鑄成被縛人牲的脊骨形狀,那些拳頭大的尸鱉正在臺階上翻滾,甲殼摩擦聲像是指甲劃過玻璃,發(fā)出刺耳的“嘎吱”聲!
把頭突然蹲在地上展開人皮地圖,一滴尸油從上空的枝椏墜落,在地圖上暈開暗黃的油漬。
他指尖指著地圖某個位置:“我們現(xiàn)在在第一層的中心位置,后方是我們來時的長廊,西北、東北、正北方向用朱砂畫了三個類似門框的符號。”
他指著西北和東北處,那里被人用朱砂打了兩個紅叉:“先搜尋一下第一層有沒有其他通往第二層的通道,這兩個打紅叉的方位也去看看?!?br />
把頭收起地圖,我們開始往把頭說的地方走,繞過殉葬坑的腐肉堆,鞋底碾碎滿地從頭頂枝椏掉落的蛆蟲。
西北角的方位完全被黑色枝椏吞沒,連門都看不見,更別說進去了,最粗的枝干比水缸還壯,表面凸起的人臉浮雕正在緩慢蠕動。
二踢腳用雷管戳了戳枝干,蜂窩孔突然噴出黃漿,濺在青磚上發(fā)出“呲呲”的聲響。老煙槍用洛陽鏟刮下片帶血的樹皮,那些暗紅色的汁液落地后滲透進磚縫,細看那斷裂處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愈合。
“真見了鬼了!這玩意還能自愈?”
把頭盯著樹皮的斷裂處道:“應該是用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邪性法子,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最好是別去碰這些東西。”
眾人點點頭,繼續(xù)往東北方向走,東北角的石門同樣被枝椏纏成繭狀,最細的枝條也有成年人胳膊粗,表面凹凸不平的孔洞開合作響,像無數(shù)張翕動的嘴。
二踢腳掏出雷管比劃,被老煙槍按住,他搖了搖頭道:“最好是別驚動這些枝椏"
眾人繼續(xù)前行,來到正北方的青銅門前,門半掩著,門縫里伸出條青銅鎖鏈,鏈環(huán)上纏著半截風干的斷手,拇指還套著半枚裂開的翡翠扳指。
把頭用匕首挑開扳指內側,上面刻著的"陳"字在手電光下泛著血絲。
把頭皺了皺眉道:“這分明是二十年前長沙陳瘸子的標志物!”
他看了眼青銅門的方向:“當年究竟來了多少人?”
二踢腳捏著下巴,笑了笑:“有意思,這么多有名有姓的人都折在了這陰山殿。”
把頭搖了搖頭:“先去里面看看啥情況!”眾人應了聲,跟著把頭朝青銅門里邊走去。
門后長廊的巖壁爬滿藤蔓狀菌絲,每走兩步就有熒光孢子從頭頂飄落,左側墓室的石門被樹根頂出裂縫,豁口處卡著半本腐爛褪色的工作筆記。
猴子用射釘槍打穿門軸,陳年的霉味混著焦糊味撲面而來。
進入墓室,六道手電光柱交接處,十二張石榻圍成圓圈,中央的火塘積著寸厚的灰燼。
老煙槍的洛陽鏟刮開炭灰,露出底下炭化的獸骨:"看這骨殖形狀,像是......人?"
他鏟尖挑起半塊盆骨,邊緣整齊的斷口分明是利刃切割所致。
"是伙房。"二踢腳踢翻角落的陶甕,霉變的粟米里混著幾顆發(fā)黑的牙齒。
隨著牙齒一同滾出來的還有半截發(fā)霉的香煙——正是十幾年前供銷社賣的"大前門"。
我在火塘邊緣摸到塊溫熱的金屬片,擦去碳灰后竟是半塊懷表,表盤上的“Breguet”英文還清晰可見。
簡單搜尋了一下,同樣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眾人繼續(xù)來到右邊墓室門外。
進到墓室里面,正中央的石棺被樹根頂開半掌寬的縫,推開棺蓋的瞬間,十二枚青銅釘從棺內激射而出,擦著猴子頭皮釘在墻壁上,發(fā)出一陣陣金屬摩擦聲。
猴子后怕的罵了句娘:“操,這幫孫子真夠陰的!”
六道手電光照向棺內,只見棺底鋪著的金絲帛早已碳化,隱約能辨出"敕令鎮(zhèn)尸"四個篆字。
最詭異的是棺頭位置,用朱砂畫著道逆向的鎮(zhèn)尸符,符腳指向的位置,赫然是眾人來時的長廊!
"金蟬脫殼!"把頭的羅盤在棺內瘋狂打轉:"想必幾千年前棺主就沒在這棺里了。"
"走懸魂梯!"把頭的羅盤磁針突然指向往生柏的方向:"寅時三刻,陽氣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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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速跑到長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