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石橋
"這畜牲叫六須冥蛸。"
把頭用匕首挑起半截觸須對著手電光端詳:“古籍里有記載,這東西專挑盜墓賊下手,口器能夠噴射致幻毒液,待獵物迷失在幻覺中喪失抵抗能力時,它會用觸手捆住獵物,然后慢慢將整個身體包裹住獵物,用口器吸食其腦漿。"
他甩掉匕首上的黏液,青石板瞬間被腐蝕出指甲蓋大小的孔洞。
猴子嚇得一哆嗦:"日他哥!剛才要不是你們......"話沒說完又劇烈干嘔起來,吐出來的酸水里還帶著幾塊未消化完的烙餅。
二踢腳摸著后頸的傷口罵了句娘:"要是讓老子逮住它,非扒了它的皮不可!”說著就要從防水袋里掏雷管炸墻。
啞巴突然伸手攔住,指尖在磚墻上摸索。
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看似嚴絲合縫的磚墻竟藏著條比鋼針粗一點的縫隙。
他兩根手指插入磚縫,指節(jié)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嗒"聲,整塊青磚竟被生生夾了出來。
"咔嚓!"磚塊應(yīng)聲而落,露出后面漆黑的夾層。
猴子舉著手電筒照過去,驚得張大嘴巴:"老哥這手指是橡皮泥捏的?這么窄的縫都能摳開!"
"發(fā)丘指。"
把頭往掌心倒了把朱砂:"東漢發(fā)丘中郎將的絕活,要用童子血泡足十年。"
把頭用火折子照亮通道:"發(fā)丘指練的是軟骨縮骨功,配合分金定穴術(shù),能在磚石間自由穿行。"
他瞥了眼啞巴懸停在半空中的右手:"這位小哥的指骨,怕是比精鋼還硬三分。"
把頭將火折子塞進夾層,火苗突然劇烈搖晃,在磚墻上投下幾人扭曲的倒影。
"有風(fēng)!"
二踢腳抄起雷管就往里面塞:“后退?!?br />
眾人連忙退到安全距離,幾秒后,磚墻處傳來“轟隆”一聲悶響。
眾人連忙跑過去看,只見磚墻炸開個井口大的窟窿,腐臭的霉味混著一股銅銹味撲面而來。
六道手電光柱刺破黑暗的瞬間,照亮了半個籃球場大小的洞窟,里面密密麻麻堆滿了古代匠人的工具——青銅斧頭上纏著風(fēng)干的藤蔓,麻繩網(wǎng)兜還掛著半塊腐肉,角落堆著二十頂竹編斗笠,每頂都沾著干涸的血跡;東南角堆著數(shù)百把青銅斧,斧柄纏著浸透尸油的麻繩;西北方碼著整排木輪車,車轅上殘留著干涸的血手印。
最駭人的是中央石臺上擺著的工具——人皮縫制的風(fēng)箱、腿骨雕成的墨斗、還有用整張童尸繃成的水平儀!
"這他娘是......周朝的伐木場?"二踢腳踢開個青銅滑輪,輪軸里卡著截人指骨。
老煙槍用火折子點燃巖壁上的燈樹,墨綠色的火焰騰起時,照亮了穹頂?shù)谋诋嫛獢?shù)百名匠人正在砍伐一棵參天大樹,樹干滲出的汁液被裝進陶罐,運往陰山殿方向。
猴子用射釘槍挑起個腐爛的草帽,帽檐突然竄出一群黑色甲殼蟲,那蟲子一溜煙就鉆進地面的縫隙不見了蹤影。
啞巴甩出三根銀針,釘在東北角的石壁上,針尾紅繩繃直的瞬間,我們看清墻上用黑血畫的詭異符號,那符號指向一扇兩人高的石門。
門環(huán)是饕餮吞日造型,鎖孔位置嵌著兩枚青銅甲片。
"鑰匙孔!"老煙槍的洛陽鏟刮掉門環(huán)上的青苔:"要同時插入兩把鑰匙。"
他忽然用鏟頭在青苔里攪了下,鏟頭帶下的苔蘚里混著半截指甲蓋。
二踢腳掏出雷管就要炸鎖,被把頭按?。?quot;這石門連著自毀機關(guān),強破必塌。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暗門。"
我們分頭搜索,猴子在工具堆里翻出個破爛的青銅鼎,鼎足刻著"亞丑司工永鎮(zhèn)";我在墻角發(fā)現(xiàn)塊殘碑,碑文記載南宮氏曾在此監(jiān)造陰山殿。
“南宮氏?難道壁畫里面那個監(jiān)工就是這個什么南宮氏?”
啞巴突然吹了聲口哨,我們抬頭望去,西北角穹頂裂開個一米見方的洞口,邊緣掛著墨綠色的黏液,那黏液正順著巖壁往下淌,流向我們剛發(fā)現(xiàn)的石門!
猴子突然指著頭頂?shù)亩纯冢?quot;你們聽!"細微的鎖鏈拖曳聲從上方傳來,混著似曾相識的嬰兒啼哭。
"走頂上!"把頭半瞇著眼:"那洞口是活路。"
二踢腳將雷管捆成梯狀炸開巖縫,我們踩著二踢腳炸開的巖縫往上攀。
來到上方,前面是一堵石墻,右邊沒路,只有一條通往左手邊的通道,我們一行人只好沿著左邊通道繼續(xù)前行。
一路上,通道石壁上不時會出現(xiàn)斑駁的墨綠色黏液,不出百米,前方出現(xiàn)一條向右延伸的通道,一行人右轉(zhuǎn)來到通道盡頭。盡頭是座不到十米長、寬不到兩米的石橋,橋身由九塊青石板拼接而成,每塊石板間隔半臂,下方豎著數(shù)十根尖銳石筍,有幾根石筍上還扎著幾具腐尸!
"日他哥的!"
猴子趴在橋頭往下照,手電光掃過石筍尖端掛著的腐尸:"這要掉下去,直接變糖葫蘆!"
啞巴沒說話,只是深吸一口氣率先踏上石橋,腳尖輕點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