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冷戰(zhàn)的導(dǎo)火索
她指尖輕輕劃過突起的肚子,聲音發(fā)顫帶著氣音:對不起啊寶寶們,媽媽又食言了......明明說好不跟你們爸爸置氣的......
蕭林紹慌忙攥住她冰涼的手,指腹摩挲著她腕上的玉鐲:我讓司機送你先回,這兒的事我處理。
他手指背蹭過她手背,想擦去那點濕意,卻被她輕輕抽開手。
蘇瑤望著窗外倒退的梧桐樹,玻璃映出她咬到泛白的下唇。
車廂里的沉默像浸了水的棉絮,悶得人喘不過氣。
蕭林紹偷瞄她三次,第三次時她忽然轉(zhuǎn)臉看他,嚇得他方向盤差點打歪。
對不起。他搶在她開口前認錯,今天該聽你的,羅宇那張臭嘴......
你說得對。蘇瑤突然笑了,指尖敲著車窗,下次這種兄弟局,不必叫我。
那笑意像冰碴子滾進蕭林紹后頸——她越是平靜,他心里越發(fā)毛。
蘇瑤盯著車載冰箱里那瓶被震歪的牛奶,心里的火直往天靈蓋沖:
次沈策帶周雨桐來,他也是笑著打哈哈;
上上次羅宇當眾開黃腔,他說男人間的玩笑別當真。
二十年兄弟?
車子剛拐進莊園的鐵門,蘇瑤就拉開了車門。
蕭林紹伸手去拉她,只抓到片衣角。
蘇瑤!他追下車,皮鞋踩碎了石板路上的月光,你到底要怎樣?!
蘇瑤轉(zhuǎn)身時,發(fā)梢甩到他臉上,帶著夜風的涼意:等你分清兄弟義氣是非對錯,再來跟我說話。
蕭林紹的拳頭地砸在車門上,車漆蹭掉一小塊:他們是跟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蘇瑤彎腰系鞋帶,聲音悶在膝蓋上:我知道啊,所以你繼續(xù)跟他們過唄。
她起身時眼里盛著淚,卻笑得比哭還難看,畢竟莎莎也等著給你當二十四孝好助理呢。
蕭林紹看著她走進別墅的背影,氣得太陽穴突突跳,手機從口袋滑出來,地砸在鵝卵石路上,屏幕裂得像蜘蛛網(wǎng)。
......
接下來的五天,莊園比冷宮還清凈。
蕭林紹早上故意把皮鞋踩得震天響,晚上把電視開得能吵醒死人,蘇瑤愣是沒露過面。
周日清晨,莎莎提著保溫桶進門時,正撞見蕭林紹把平板電腦摔在沙發(fā)上。
她人呢?!男人額角青筋暴起,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當初是誰要死要活讓我搬回莊園養(yǎng)傷?現(xiàn)在陳醫(yī)生都到門口了,她倒好——
陳嫂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熱水濺在手背上:少夫人說......說后山的櫻花開了,自個兒去拍幾張照。還說......治療這種事,有莎莎小姐在就夠了
莎莎心里一下,果然聽見蕭林紹冷哼:呵,防我跟防賊似的那股勁兒呢?現(xiàn)在知道避嫌了?
莎莎指甲掐進掌心,保溫桶的提手硌得指骨生疼:這女人段位真高!明著冷戰(zhàn)暗著宣示主權(quán)!再不動手,等蕭林紹好了,自己連莊園的門都進不來!
她柔柔弱弱走上前,指尖輕輕搭上蕭林紹胳膊:紹哥,你別氣壞身子......蘇瑤姐是不是還在怪羅宇哥?其實男人間的應(yīng)酬......
蕭林紹煩躁地揮開她的手,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起來,屏幕上兩個字刺得人眼睛疼,又是來當說客的。
他抓起手機往陽臺走,經(jīng)過穿衣鏡時瞥見自己胡子拉碴的樣子,突然想起蘇瑤以前總笑話他三天不刮胡子像流浪漢,心口猛地一堵,腳步頓在原地。
莎莎看著他僵硬的背影,悄悄從包里摸出個棕色小藥瓶,指腹摩挲著冰涼的玻璃瓶蓋。
蘇瑤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了?
蕭林紹攥著手機在診療室轉(zhuǎn)圈,手心里全是汗。
都怪我那天非要跟著,現(xiàn)在倒好,羅宇他們約你幾次你都沒去。
莎莎耷拉著肩膀,手指絞著衣角,聲音細得像蚊子哼,他們昨天還在群里問蕭少是不是被嫂子管得太嚴,我都沒敢搭話......
跟你沒關(guān)系。蕭林紹猛地把手機摔在沙發(fā)上,屏幕磕出道裂紋,要怪就怪周雨桐那個攪屎棍!沈策什么女人找不到?偏偏要招惹這個混娛樂圈的,現(xiàn)在好了,整個圈子都在看他家笑話!
莎莎偷偷瞄了眼墻上的石英鐘,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了三下才解鎖:治療時間到了。今天換種方式。
她點開音樂軟件,老舊的手機喇叭滋滋響著,飄出段像寺廟誦經(jīng)的調(diào)子。
這什么鬼音樂?蕭林紹皺眉。
梵文安神曲。莎莎從抽屜里摸出枚邊緣磨平的硬幣,在他眼前晃了晃,盯著看,別眨眼。
三分鐘后,硬幣突然從莎莎指間滑落,地撞在金屬托盤上。
蕭林紹的瞳孔猛地放大,像個沒電的機器人般癱在椅子上,嘴角掛著絲涎水。
莎莎蹲下來,指甲掐進他胳膊試了試,見他毫無反應(yīng)才湊到耳邊:林紹,你心臟只跳給莎莎看......蘇瑤是毒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來討債的......
......
下午四點的陽光斜斜切在山坡上,蘇瑤正把最后一朵小雛菊插進竹籃,花瓣上的露珠滾進她戴著淺口手套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