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紹地把兩份報告摔在蘇瑤手里，指節(jié)泛白：自己看！

  一份頭發(fā)鑒定，一份陳莎莎尸檢報告——法醫(yī)連她臉上的痘印都拍了照，你自己看清楚，她到底有沒有整過容！

  他逼近一步，額角青筋跳著：現(xiàn)在信了？她才是陳家親女兒！陳清月從一開始就在把你當傻子耍！

  蘇瑤捏著報告的手指發(fā)顫，紙張邊緣割得手心發(fā)疼。當親生血緣概率99.99%的字樣刺進眼里時，她耳朵里的一聲，手里的報告散在地上。

  不可能......她蹲下身撿紙，指尖抖得像秋風里的葉子，陳清月他怎么會騙我......

  不可能？蕭林紹突然笑出聲，笑聲里裹著冰碴子，你認識他一年，認識我十年！這十年我是喂你吃了洗腦包嗎？

  他煩躁地扯松領(lǐng)帶，喉結(jié)滾動著壓火氣：當初你聽我的把人關(guān)起來，結(jié)果呢？陳清月放一把火連人帶房子燒干凈！現(xiàn)在警察都查到縱火犯的轉(zhuǎn)賬記錄了，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

  蘇瑤踉蹌著后退，高跟鞋在地板上打滑，手忙腳亂扶住沙發(fā)扶手才沒摔倒。

  蕭林紹伸手想扶，被她猛地甩開，手背撞在茶幾角一聲悶響。

  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眼熟！她分明就是蘇婉......蘇瑤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看著蕭林紹那雙淬了冰的眼睛，突然說不下去了。

  夠了！蕭林紹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墻上，玻璃碴混著水濺了滿地，你就是嫉妒！嫉妒陳莉莉比你會裝可憐，比你會討男人歡心！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里最后一點溫度也涼透了：現(xiàn)在人被你間接害死了，陳家父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你就這么看我？蘇瑤的聲音突然啞了，像是被砂紙磨過，那你告訴我，方蕾呢？她到底怎么了？

  蕭林紹別過臉不看她，從牙縫里擠出話：還能怎么？你讓她偷偷做親子鑒定，結(jié)果被羅宇抓了把柄。現(xiàn)在整個行業(yè)都知道她得罪了羅家，誰敢用她？

  他轉(zhuǎn)回來時，眼里只剩嘲諷：要不是我壓著，羅宇早把方家瀚海企業(yè)的底褲都扒出來了。蘇瑤，你是不是該給我磕個頭謝恩？

  蘇瑤盯著他挺括西裝上沒沾一點水漬的袖口，突然笑了。笑聲像破風箱似的，在空曠的客廳里蕩得人發(fā)慌。

  就因為幫我做個鑒定？她彎著腰笑出了眼淚，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覺得自己銀行卡里的零多，就能隨便捏死別人？

  我不該幫你去開那個狗屁發(fā)布會。蘇瑤突然不笑了，眼淚啪嗒砸在地毯上，洇出一小片深色，要不是我?guī)湍隳没厥赘晃恢?，羅宇壓根不會盯上方蕾......

  蘇瑤！蕭林紹的怒吼震得吊燈晃了晃，你為了外人后悔幫我？陳清月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我是你丈夫！

  那你放了他們！蘇瑤突然直起身，眼淚糊了滿臉，方蕾是我從中學(xué)就認識的朋友！我被蘇家趕出去那天，我抱著她哭到天亮，她連新買的裙子都被我哭濕了！

  她一步步逼近，聲音發(fā)顫卻帶著股狠勁：你放不放？

  蕭林紹看著她通紅的眼睛，突然泄了氣似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只剩一片死水般的平靜：不放。

  他轉(zhuǎn)身扯開門，冰冷的空氣灌進來，把他最后一句話砸在蘇瑤臉上：你好自為之。

  門地關(guān)上，客廳里只剩蘇瑤一個人站在滿地狼藉里，懷里還攥著那幾張輕飄飄的鑒定報告。

  我恨你，蕭林紹。蘇瑤的聲音帶著哭腔發(fā)顫，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手背上，連帶著小腹都隱隱抽痛。

  蕭林紹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別開視線不敢看她泛紅的眼眶，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你先顧好自己，公司的事有我。

  等孩子落地，恒遠集團我暫時替你管著。

  他說這話時指尖都在泛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喉嚨里的澀意，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重得像在賭氣。

  站??！蘇瑤撐著沙發(fā)扶手想站起來，膝蓋卻軟得發(fā)晃。陳助理連忙伸手扶住她胳膊，那力道帶著不容拒絕的穩(wěn)當。

  少夫人，您就別跟大少爺較勁了。陳助理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極低，上周羅宇少爺來公司，為您的事跟大少爺在辦公室吵到摔杯子，現(xiàn)在整個集團誰不知道他倆鬧翻了？

  還有陳莉莉父母，昨天堵在停車場非要討說法，大少爺愣是站著挨了半小時罵沒還嘴——他心里那根弦早就繃得快斷了。

  蘇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腳步像被釘住似的：陳助理，停尸房里那個...真的是陳莉莉？

  醫(yī)生都是跟著老爺子多年的人，DNA報告我親自盯著出的。陳助理語氣里帶著無奈，少夫人，這次您可能真的...看走眼了。

  看走眼了？

  蘇瑤腦子里的一聲，眼前閃過停尸房里那張臉——明明那雙眼睛和陳莉莉小時候照片里一模一樣，怎么會錯？

  別人都說陳清月在撒謊，可哪個騙子能把眼神模仿得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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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蘇婉？那女人知道自己發(fā)現(xiàn)了破綻，干脆把真陳莉莉弄回來滅口？

  蘇瑤后背瞬間冒起一層冷汗，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

  她深吸一口氣撥通方蕾電話，聽筒里傳來對方咔嚓啃蘋果的聲音：基因檢測時沒撞見什么鬼吧？是不是被蘇婉發(fā)現(xiàn)了？

  你當我傻啊？全程跟做賊似的。方蕾含糊不清地說，就取蘇振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