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的聲音透著焦急，尾音都發(fā)顫，話在喉嚨里滾了兩圈才擠出來：“少夫人……”

  “陳嫂已經(jīng)跟我說了。”蘇瑤打斷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邊緣，“他的病，我不在乎?！薄宄愔硐胝f什么，無非是怕她知道了會跑，可她要是想跑，當初就不會留下來。

  “蕭總看到那條新聞就……就不對勁了！”

  陳助理語速快得像打機關(guān)槍，背景里還有汽車鳴笛聲，“一句話沒說就開車走了，我們找遍了他常去的幾個地方，電話打爆了都沒人接，急得我手心全是汗！他那狀態(tài)……我瞅著像是要發(fā)病，而且我聽見他盯著手機陰沉沉地罵‘準是蕭雨柔那個毒婦搞的鬼’——他肯定去找蕭副董事了！”

  “蕭雨柔？”蘇瑤眉頭猛地一擰，抓起沙發(fā)上的包就往門口走。

  “對！我現(xiàn)在正往她那兒趕，地址發(fā)你微信了！”陳助理的聲音劈了個叉，“您千萬別沖動，蕭總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

  “知道了。”蘇瑤掛了電話，鑰匙串撞在門框上叮當作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像打鼓，“我馬上到?！?br />
  ……

  蕭家莊園里。

  蕭雨柔盯著手機屏幕上#蕭氏集團總裁精神病史#的熱搜，手指把手機殼捏得發(fā)白，指尖冰涼，幾乎是抖著撥通了蕭雅的電話。

  “照片是你放出去的？”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似的沙啞，卻透著一股狠勁。

  “姐姐，你這是做什么？”蕭雅的聲音甜得發(fā)膩，像裹了層糖衣，“這種時候懷疑自家人，傳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蕭家除了你，誰手里有那些老照片？”蕭雨柔牙齒咬得咯咯響，話沒說完，院子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接著是保鏢的痛呼——她心里一咯噔，猛地拉開門。

  門外，保鏢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有人捂著肚子哼唧，有人嘴角淌著血。

  蕭林紹站在月光里，黑襯衫領(lǐng)口扯開兩顆扣子，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頭發(fā)被風吹得亂糟糟的。

  “你……”蕭雨柔腿肚子一軟，差點坐地上，手忙扶住門框。

  “跟我來?！笔捔纸B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指節(jié)掐得她骨頭生疼，拖著人就往樓梯口走。

  她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瞬間裂成蜘蛛網(wǎng)，蕭雅的聲音從聽筒里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姐姐？你怎么了？喂？” 可蕭林紹看都沒看，拖著蕭雨柔徑直上了樓頂。

  樓頂上，風刮得人睜不開眼。蕭雨柔被拽得頭發(fā)糊了滿臉，裙子下擺撕開個口子，膝蓋在臺階上磨得生疼。

  “蕭林紹！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她的尖叫被風掐斷，半個身子突然被推到了樓頂邊緣外，腳下就是幾十米高的夜空。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別碰我的過去！”蕭林紹一只手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她的胳膊，指節(jié)泛白，嘶吼聲里全是血絲，“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媽？！”

  蕭雨柔臉憋得紫紅，手腳亂蹬，指甲在他胳膊上抓出幾道血痕，聲音細得像蚊子哼：“不……不是我……”

  “不是你？”蕭林紹笑了，笑聲比哭還難聽，“上次拿我病歷勒索我五千萬的是誰？?。磕惝斘沂巧底訂?？”

  他湊近她的臉，唾沫星子噴了她一臉，“你心里就只有蕭遠橋那個小畜生！為了他，你什么事做不出來？這些年你偷偷轉(zhuǎn)移公司股份給他，不就是想把我從蕭家趕出去？你嫌我是你生的污點，嫌我丟你的人——這些我都忍了！可你憑什么把照片發(fā)出去？！”

  他腦子里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

  好不容易遇到蘇瑤，那個會在他失眠時陪他坐在陽臺看星星，會把暖手寶塞進他掌心說“蕭林紹你別冷著”的姑娘，他以為自己終于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了。

  可現(xiàn)在呢？

  網(wǎng)上的評論像潮水一樣涌進他的眼睛：“瘋子就該關(guān)起來”“離他遠點，說不定會殺人”“蕭氏集團怎么能讓個精神病當總裁？”

  蘇瑤呢？她早上還笑著說周末要去公園放風箏，現(xiàn)在看到這些……會不會覺得他真是個瘋子？

  她本來就不敢看他發(fā)火的樣子，這次會不會直接收拾東西走了？

  那點好不容易捂熱的心，像被人猛地潑了盆冰水，凍得發(fā)脆。

  蕭林紹掐著她脖子的手又緊了幾分，眼底的光徹底滅了：“我早就說過，你會后悔的?！?br />
  蕭林紹，你撒手！我是你媽?。∈捰耆崧曇舳兜孟袂镲L里的葉子，嘶啞著嗓子喊，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蕭家上下誰還會認你這個兒子？

  蕭林紹扯著嘴角笑，眼睛紅得像要滴血，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我從被人鎖在儲藏室啃凍饅頭那天起，就沒人認過我了！那你當初干嘛要生我？現(xiàn)在又裝什么慈母？你這心比冰箱還冷！

  蕭雨柔半個身子懸在別墅二樓的欄桿外，真絲睡裙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眼看就要摔下去。

  你瘋了是不是！松手??！她死死抓住雕花欄桿，指節(jié)白得像剛從雪堆里撈出來，指甲縫里都泛著青，我掉下去你就成殺人犯了！警察會把你抓進牢里！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殺人犯？蕭林紹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蕭雨柔的胳膊被捏得發(fā)出細碎的聲，我現(xiàn)在這樣，跟坐牢有什么區(qū)別？要不是你當年把我扔進那鬼地方——

  就在他理智那根弦快要繃斷的瞬間，身后突然傳來蘇瑤帶著哭腔的尖叫：林紹，不要！

  蕭林紹渾身一震，像是被人從背后澆了盆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