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抱著一摞文件，腳步匆匆地湊到蘇瑤身前，臉上滿是興奮：“瑤姐，你手機都不刷新聞的嗎？今兒全網(wǎng)都炸鍋了，這熱度眼看著就要沖熱搜第一啦！”

  蘇瑤正低頭看著手機，聞言指尖猛地一頓，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她向來信任沈醫(yī)生，知道他不會胡謅，可怎么都沒想到，熱搜標(biāo)題會如此勁爆——“蕭林紹被撤首富集團總裁之位，竟因堅持娶她？”

  蘇瑤眉頭微皺，扯了扯嘴角，眼中滿是不屑：“這有什么稀奇的？他那德行，之前不還跟顧菲菲糾纏不清？現(xiàn)在又說要娶顧菲菲，結(jié)果被家里收拾了，真是活該！”

  沈醫(yī)生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將手機屏幕轉(zhuǎn)向蘇瑤，眼中滿是戲謔：“你這評價倒精準(zhǔn)，蕭林紹那風(fēng)流債確實能繞云川半圈。不過有句說錯了——上回晚宴后，他送老夫人去醫(yī)院，蕭家徹底炸了鍋。蕭二叔只要他娶顧菲菲，這事兒就算翻篇，可他偏不，非說要娶你，還真是個情種呢！”

  “娶我？”蘇瑤驚得手機“啪”地掉在桌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蕭林紹藏在暗處的“金絲雀”，連個名分都不敢要，像被線牽著的木偶，任人擺布。

  可現(xiàn)在從沈醫(yī)生嘴里聽說，那個能在云川翻云覆雨的男人，竟為了娶她，主動從萬人之上的總裁位置上退了下來——那位置多少人擠破頭都夠不著，如今他跌下神壇，首富集團還能是從前那個首富集團嗎？

  從醫(yī)院出來時，蘇瑤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卻直打晃。

  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心中亂成一團麻，陽光灑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她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心中五味雜陳。

  剛坐進車?yán)?，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顧明川打來的，聲音里帶著少見的局促和緊張：“小瑤啊，有空嗎？出來見個面吧，爸有話跟你說。”

  蘇瑤捏著手機，沉默了兩秒，心中暗自嘆息。

  有些事，該面對的終究躲不過。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好，我知道了，一會兒見?！?br />
  四十分鐘后，蘇瑤到了常去的茶社。茶社里彌漫著淡淡的茶香，清幽雅致。

  顧明川面前的茶盞里，碧潭飄雪的茶葉早沉了底，顯然等了好一會兒。

  父女倆面對面坐著，氣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沉悶。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還是顧明川先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臉還疼不疼？”

  這聲關(guān)切讓蘇瑤鼻尖一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到底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在這冰冷的世界里，還有人關(guān)心她。

  她低頭撥弄著茶盞，輕聲說道：“不疼了，冰敷過了?！?br />
  顧明川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無奈：“顧菲菲和沈雨秋昨晚確實急眼了，不光她們，我當(dāng)時都懵了……小瑤，我知道早上顧菲菲帶人去你公司鬧了。能不能跟蕭林紹說說，放她們一馬？”

  蘇瑤猛地抬頭，眼底泛起冷意，眼神中滿是憤怒和失望：“爸，顧菲菲帶著沈峰和她那群朋友，把我辦公室砸得稀巴爛，還揪著我頭發(fā)要往墻上撞。要不是警官來得及時，我現(xiàn)在說不定躺醫(yī)院了。她什么手段你又不是沒見過，你怎么還能替她說話？”

  “可……”顧明川喉結(jié)動了動，眼中滿是痛苦和糾結(jié)，“晚宴上那事兒……她確實是受害者，換誰都得急。”

  蘇瑤盯著父親鬢角的白發(fā)，突然渾身發(fā)冷，心中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爸，你也覺得是我搶了蕭林紹？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堪嗎？”

  顧明川痛苦地閉了閉眼，嘆了口氣：“小瑤，我不想看你為了報復(fù)顧菲菲和沈雨秋，把自己的一輩子搭進去啊。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何必跟她們計較呢？”

  包間里，暖黃的燈光灑下，蘇瑤眼底投下細碎光斑。

  她緊緊攥著紙巾，手指泛白，唇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決絕：“爸，您竟是這么看我的？這些年，您可曾真心愛過我、懂過我？實話告訴您——我和蕭林紹早認(rèn)識，是他逼我跟他在一起的！最近打壓我公司、針對林正的事，全是他搞的鬼！您當(dāng)我樂意活成個沒尊嚴(yán)的？當(dāng)我樂意被人戳脊梁骨罵野種？！”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帶著化不開的哽咽，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隨時都要奪眶而出。

  顧明川正端著茶盞，手猛地一抖，滾燙的茶水潑在西裝前襟，他卻渾然未覺。

  鬢角的白發(fā)被空調(diào)風(fēng)掀得亂顫，臉上滿是震驚和錯愕：“你……你怎么不早說？”

  “說了有用么？”蘇瑤扯了扯嘴角，眼底漫著冷得刺骨的諷刺，心里暗自想著：這么多年，您何曾為我真正出過一次頭？“您連家里都護不住我，還指望您在蕭林紹面前撐場子？”

  顧明川的臉?biāo)查g灰敗如紙，仿佛剎那間老了十歲，眼神里滿是愧疚和自責(zé)：“是爸沒用……當(dāng)初把你接回云川，倒讓你受委屈了。我這就找那混小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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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什么找？我這不就來了？”

  包間門“哐當(dāng)”一聲被踹開，如同平地驚雷，蕭林紹頎長的身影逆著光邁進來。

  他西裝褲線筆挺，眉眼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笑，活像來赴宴的貴客。

  蘇瑤“唰”地站起來，指尖抖得厲害，臉上滿是憤怒和驚恐：“蕭林紹！你跟蹤我？”

  “哪能叫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