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呵,未婚夫
手機里,傅元凱的聲音刻意放軟,尾音帶著討好:“公司臨時有個會,可能要開到五點半,我結(jié)束直接趕過去。寶貝,幫我跟爸媽道個歉。”
方蕾捏著車鑰匙,在指尖繞了兩圈,金屬棱硌得指尖生疼。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不悅:“行,但可別遲到。我爸最煩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你最好上點心!”
“放心吧,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我能不重視嗎?絕對不遲到!”傅元凱笑著安撫,背景里文件翻動的沙沙聲清晰可聞,“你爸媽愛喝的明前龍井、喜歡的蘇繡屏風(fēng),我都備齊了。等見過面,咱們就把婚期定下來?!?br />
掛了電話,方蕾的心像揣了只小兔子,“咚咚”直撞肋骨。她踩下油門,風(fēng)馳電掣般往酒店開去。從后視鏡里瞥見自己上揚的嘴角,她想壓都壓不住——今天是傅元凱第一次正式見家長,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五點半整,酒店靠窗的位置。方蕾剛點完招牌佛跳墻,大哥方宇提著兩盒西湖龍井,匆匆推門進來:“小蕾,爸媽在停車場呢,說要挑束紅玫瑰再上來。”
然而,直到六點,傅元凱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這都幾點了!”方爸爸怒目圓睜,將茶杯“砰”地往桌上一磕,濺起的茶沫子落在繡著錦鯉的桌布上,格外刺眼,“讓長輩干等,像什么話?沒點規(guī)矩!”
“爸,現(xiàn)在晚高峰,路上堵得厲害?!狈嚼龠謾C,手指在撥號鍵上微微發(fā)顫,她強裝鎮(zhèn)定,試圖為傅元凱開脫,“他可能被堵在路上了?!?br />
方媽媽輕輕拍了拍老伴的手背,柔聲勸道:“年底公司事多,年輕人不容易。再等等吧?!?br />
電話響了十聲,依舊是忙音。方蕾干笑兩聲,眼神卻有些慌亂:“他肯定快到了,怕接電話分心。再給他點時間?!?br />
又過了半小時,方爸爸的臉陰沉得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頭回見家長就放鴿子,電話都不接一個,這是拿咱們當(dāng)回事嗎?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方媽媽沒再幫腔,方宇直接把剝了一半的蝦狠狠摔在碟子里,滿臉憤懣:“分了吧,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在他這棵樹上吊死!”
方蕾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指腹陷出深深的月牙印。
她望著滿桌色香味俱佳卻即將變涼的清蒸東星斑、油燜筍,喉嚨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又澀又堵——以前約會放鴿子的事多如牛毛,他總說項目緊急、客戶臨時變卦,可這次是見父母啊,這么重要的場合他都能爽約,他真的在乎這段感情嗎?
“小蕾啊?!狈綃寢寚@了口氣,夾了塊魚放進她碗里,眼中滿是心疼,“女人這輩子,找個真心對你好的比什么都強。你還年輕,別急著定下來。吃飯吧,菜要涼了?!?br />
那頓飯,方蕾吃得味同嚼蠟。直到結(jié)完賬,傅元凱的電話始終沒響,仿佛他已經(jīng)把今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送走爸媽,方蕾怒火中燒,直接殺向傅元凱公司。
頂樓總裁辦公室漆黑一片,連燈都沒開。她貼著玻璃,使勁往里張望,只看見桌上堆著雜亂無章的文件,轉(zhuǎn)椅歪在一邊,像是被人匆忙推開。
方蕾的心猛地一緊,心跳陡然加快——該不會出車禍了吧?可她沒存傅元凱父母的電話,猶豫半天,她顫抖著撥通了林曼的號碼。
“喂,小蕾...”電話那頭傳來傅元凱的聲音。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方蕾望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突然笑出了聲,那笑聲卻比哭還難聽。
她像個傻子嗎?一次次被他欺騙、被他忽視。“剛才打你電話怎么不接?林曼的手機怎么在你那兒?”她的聲音冰冷,帶著質(zhì)問。
“小蕾,我對不起你?!备翟獎P的聲音帶著愧疚,卻又顯得那么敷衍,“林曼今晚出車禍了,我在醫(yī)院守著。剛才太急沒看手機...啊,都這么晚了?你吃完了嗎?幫我跟叔叔阿姨說聲抱歉,改日我再請他們吃飯?!?br />
“沒改日了!”方蕾的聲音像被抽干了力氣,后背抵著冰涼的玻璃,身體卻在止不住地顫抖,“急事?林曼的事永遠(yuǎn)是急事!她是死了還是癱了?她沒爹媽嗎?就非得你守著?你把我和我爸媽置于何地?”
傅元凱的聲音冷了下來,語氣里帶著不滿和指責(zé):“小蕾你怎么能這么說?林曼又不是故意出車禍的!就算你不喜歡她,也該有點同情心吧?別這么自私!”
方蕾嗤笑一聲,眼淚奪眶而出,砸在手背上,滾燙而刺痛:“行,我問你——她死了嗎?癱了嗎?殘了嗎?你口口聲聲說重視我們的事,結(jié)果呢?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能不管不顧,你還有什么資格說愛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仿佛被方蕾的質(zhì)問噎住了。
“沒回答?那我替你說。”方蕾抹了把臉,把手機緊緊按在耳邊,聲音堅定而決絕,“傅元凱,你總說我小心眼,可你什么時候站在我這邊過?今天是見家長,是我們的終身大事,你連最基本的重視都做不到,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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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凱的聲音陡然拔高,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吼道:“你說夠了沒?”
方蕾吸了吸鼻子,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質(zhì)問:“她根本沒事對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傅元凱語氣冰冷,一字一頓道:“有些底線你別踩?!?br />
方蕾眼淚大滴大滴砸在手背上,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悲憤地喊道:“沒什么底線不底線的。你眼里永遠(yuǎn)只有林曼!她出了事你去守著,可我爸住院半個月,你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今天是我們八周年紀(jì)念日,你心里沒數(shù)?往后我不指望了,也不盼了。分手吧!”
“方蕾——”傅元凱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愕,還未說完。
方蕾猛地掛了電話,手機屏幕在掌心滾燙得好似要灼傷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