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新官上任
蘇婉死死攥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茶水在杯底不安地晃出細(xì)碎漣漪,似在呼應(yīng)她內(nèi)心的波瀾。
“李澤,那些都會成的?!彼е蟛垩?,每一個字都從牙縫里擠出來,聲音里壓抑著一股近乎癲狂的狠勁,“就是得緩兩天——今天股東大會上蘇瑤那賤人突然殺出來,現(xiàn)在……她成新董事長了!”
電話那頭的李澤瞬間拔高了聲調(diào),尖銳得像劃破夜空的警報:“什么?你不是說你爸有九成把握當(dāng)董事長嗎?你們父女倆到底怎么回事?連個蘇瑤都搞不定?”
蘇婉只覺臉上一陣發(fā)燙,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語氣陡然變得如帶刺的玫瑰:“誰能想到她突然和陳默那小子聯(lián)手?我們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之前到處跟人說我女朋友是恒遠(yuǎn)董事長千金,這下臉都丟光了。”李澤扯著領(lǐng)帶,聲音里的不耐煩如洶涌的潮水,怎么壓都壓不住,“我看這事兒……算了吧?!?br />
“李澤,你什么意思?”蘇婉只覺喉頭發(fā)哽,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就因為我爸沒當(dāng)上董事長,你就嫌棄我了?”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兩秒,死寂得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李澤猛地回神,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恒遠(yuǎn)一年豐厚的分紅,那足夠他在圈子里橫著走了。
他趕緊堆起諂媚的笑,聲音甜得發(fā)膩:“哪能啊,你別瞎琢磨。我就是氣不過他們欺負(fù)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身份。”
蘇婉盯著茶室墻上恒遠(yuǎn)集團的logo,那金色在她眼里卻如刺眼的火焰,眼里冒起的寒光足以凍結(jié)整個世界:“這只是暫時的。蘇瑤那賤人坐不穩(wěn)那個位置。”
“對,新官不好立威。”李澤也陰惻惻地笑起來,那笑聲像夜梟的啼叫,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我一定幫你把場子找回來?!?br />
“謝了?!碧K婉掛斷電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印,仿佛要把這屈辱都刻進骨子里。
中午12:20。
股東大會結(jié)束,股東們一個個滿臉堆笑,排著隊過來跟蘇瑤握手,客客氣氣地離開了。
“蘇董,我?guī)マk公室?!敝韰怯瓯е晦募蟛阶哌^來,馬尾辮在腦后甩得歡快,利落而充滿活力。
蘇瑤剛站起身,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然攔在面前。
蘇振國臉色黑得像鍋底,仿佛能滴出墨來,唾沫星子像機關(guān)槍似的噴到她臉上:“賤人,坐上那個位置就得意了?可別以為能坐穩(wěn)——”
“啪!”
清脆的耳光聲如炸雷般在寂靜的會議室里炸響,蘇瑤的手掌帶著怒火重重甩在蘇振國臉上。
他半邊臉?biāo)查g腫起一道鮮艷的紅印,像熟透的番茄,整個人踉蹌后退兩步,腳步踉蹌得像喝醉了酒。
蘇振國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那疼痛像無數(shù)根針在扎,瞪圓了眼,像一頭發(fā)怒的公牛就要撲上來。
卻被身后的保鏢伍越一腳踹在腰上,“砰”的一聲,他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飛出去,撞翻了會議桌,鋼筆、文件像雪花般撒了一地,疼得他半天爬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你……你個沒良心的小賤人!敢打長輩?遭雷劈的!會遭報應(yīng)的!”蘇振國扯著嗓子罵,額角的青筋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直跳個不停。
蘇瑤甩了甩發(fā)紅的手掌,那刺痛感讓她更加清醒,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罵我賤人,我這個上司教訓(xùn)下屬不是天經(jīng)地義?再說了,你和你老婆當(dāng)年打我的時候,下手可比這狠多了?!?br />
“打你怎么了?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你欠我們的!”蘇振國梗著脖子,像一只斗敗的公雞卻還在硬撐,從地上爬起來時褲腳沾了一大塊墨跡,狼狽不堪。
蘇瑤眼里冷光一閃,像寒夜中的流星,往前逼近半步,每一步都帶著強大的氣場:“怎么養(yǎng)的?我讀書時你們管過嗎?我高三發(fā)燒打點滴,是外公外婆在醫(yī)院守了三天三夜。你們那點生活費,外公外婆用恒遠(yuǎn)百分之五的股份都還清了,還不滿足?”
蘇振國張了張嘴,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更過分的是——”蘇瑤逼近他耳畔,聲音冷得像冰錐,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你為了爭遺產(chǎn),給奶奶的藥里加了降壓成分。她半夜突發(fā)心梗的時候,手機在你房里,急救藥也在你房里。你還是人嗎?”
“少胡扯!”蘇振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蹦了起來,脖頸處的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臉上滿是怒色。
蘇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指尖狠狠掐進掌心,指甲幾乎陷入肉里,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可惜外婆火化得早,不然驗驗尸,咱們早該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了。不過叔,我這些年受的罪、外婆遭的殃,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br />
蘇振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后退兩步,“砰”地一聲撞在墻上。會議室里,只剩下空調(diào)發(fā)出的低沉嗡鳴聲,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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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瑤離去的背影。
吳雨輕手輕腳地走上前,聲音溫柔而恭敬:“蘇董,辦公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碧K瑤微微理了理西裝袖口,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堅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蘇振國的心上,那聲音里藏著幾分勢在必得的篤定。
蘇振國扶著墻緩緩滑坐在地,雙眼死死地盯著蘇瑤的背影,喉嚨里像塞了一團燒紅的炭,又燙又疼。
這一局,他輸?shù)脧貜氐椎住?蛇@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