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烏斯不是很耐煩的清理著這片染血的戰(zhàn)場。

  還有氣的被他用觸手卷住拖入海底，死去的則被黑暗中的幽影吞噬。

  俞夏看著塞利烏斯嘴里一直沒有停下說話，和她印象中化成人形的小章魚一樣，喜歡絮絮叨叨，但那慵懶中帶著點睥睨的清冷表情，卻和主體塞利烏斯如出一轍。

  這種糅合了兩個人的特質(zhì)，在他身上形成了奇異的反差感。

  明明這是法雷爾的記憶，俞夏卻被塞利烏斯吸引。

  他那頭藍(lán)色長發(fā)在海水中飄揚，那是明亮鮮艷的藍(lán)，是天氣最晴朗時天空的藍(lán)。

  塞利烏斯就如同這片冰冷漆黑海域中天空的倒影，像是冬日并不炙熱，但曬在身上暖融融的陽光。

  和法雷爾完全是兩個極端的鏡面。

  只要有塞利烏斯出現(xiàn)的記憶畫面，俞夏都感覺周圍黑暗孤寂的場景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但有關(guān)他的記憶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法雷爾獨自在海中的畫面。

  法雷爾并不喜歡塞利烏斯，不止是塞利烏斯，他也不喜歡那些同伴，只忠誠于阿珀修斯。

  對比他這種看見其他人就表現(xiàn)出厭煩的情緒，塞利烏斯則更多的不在乎，不會刻意和那些海族同伴相處說話，偶爾會叫他們愚蠢的小魚，像是嫌棄又像是在逗他們一樣。

  在遇到外敵來犯時，塞利烏斯往往都是善后的那一個。

  在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中，無論這一場戰(zhàn)斗輕松還是艱險，他都游刃有余，不會沖在最前頭，也不會逃避。

  每次打不過，他都留存實力幫著救治同伴。

  “送命是愚蠢的行為，這群沒腦子的小魚?！?br />
  這樣艱苦血腥的冰冷海域，塞利烏斯閑適自如的像是花園中漫步。

  即便在阿珀修斯面前也是如此。

  塞利烏斯沒有表現(xiàn)出和其他年輕海族對阿珀修斯的敬畏，也沒有似法雷爾的絕對忠誠，什么都聽。

  少年的塞利烏斯早早就展現(xiàn)出海洋領(lǐng)主的氣度。

  法雷爾則展現(xiàn)的是逐漸令人畏懼的嗜血兇殘，他帶領(lǐng)的戰(zhàn)斗贏的越來越多，而他獨自戰(zhàn)斗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在他出現(xiàn)吞噬的異能后，那些同伴對他越來越懼怕疏離。

  俞夏眼前的場景一轉(zhuǎn)，法雷爾又一次和其他同伴覲見阿珀修斯，匯報著海域情況。

  俞夏目光一掃，看見塞利烏斯站在人群最后方，懶懶靠在柱子上打呵欠。

  俞夏笑了笑，年輕時候的塞利烏斯原來是這樣，和小章魚相似，但又不完全像，小章魚更活潑些，少年塞利烏斯像被這片海域壓制了些朝氣，比較內(nèi)斂，懶散中又有種令人安心的靠譜。

  即便塞利烏斯不主動和其他人交流，久而久之那些同伴對他不由自主的依賴和信任。

  塞利烏斯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態(tài)度，不對任何人表現(xiàn)出偏好和親近。

  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出力，不需要時基本見不到人。

  因為是法雷爾的記憶，俞夏也不知道塞利烏斯其他時候去做了什么。

  偶爾她也能看到一些海族人挑釁塞利烏斯，他都不予理會，扭頭就走，直接無視。

  要是對方直接動手，塞利烏斯立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挑釁的人罵塞利烏斯懦夫，塞利烏斯也毫不在意。

  在法雷爾的視角，塞利烏斯就是在阿珀修斯手下混日子的。

  他和他沒有太多接觸，見面話都不會多說一句，直到有一回阿珀修斯把塞利烏斯單獨留下，法雷爾才沒忍住冷著臉問他，“王留下你做什么？”

  俞夏看了法雷爾這么多記憶，知道他雖然冷戾好斗，卻從不會主動和誰說話，或是挑釁誰。

  他如同一個苦行僧，默默接受海洋給予他的一切挑戰(zhàn)，忠誠的執(zhí)行阿珀修斯的每一個任務(wù)。

  俞夏能感覺法雷爾面對塞利烏斯時越來越緊繃，尤其是塞利烏斯被阿珀修斯關(guān)注，他會格外在意。

  “說了點無關(guān)緊要的事?！比麨跛沟?。

  法雷爾：“王的事沒有無關(guān)緊要的?！?br />
  塞利烏斯聳肩：“對我來說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br />
  見他要走，法雷爾長戟對準(zhǔn)他，“站??！”

  俞夏不懂為什么法雷爾情緒會突然緊張，他的記憶雖然碎片化，卻也夠她了解法雷爾，他并不是不理智的人，相反他足夠理智，無論是畏懼遠(yuǎn)離他，私下說他的因為吞噬能力作弊或是過于嗜殺，還是當(dāng)面挑釁他的同伴，他都沒有用過吞噬異能，也從不會感到多氣憤。

  只要是阿珀修斯手下的海族，他也都是點到即止，贏了也從不出言嘲諷，只轉(zhuǎn)身離開，和塞利烏斯在某些方面是有著相似性的。

  他們都有成為海洋領(lǐng)主的品格和氣度。

  但此刻，法雷爾面對塞利烏斯像是一只炸毛的貓。

  塞利烏斯想走，法雷爾長戟一橫，攔住他的退路。

  “跟我打?！狈ɡ谞栒f。

  “不打。”塞利烏斯一個靈活后撤，就遠(yuǎn)離了法雷爾的攻擊范圍。

  法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