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均勢
黎問音走在即墨萱的前面,腳步放的很輕,莫名的有點怕走出聲音,怕惹得身后的即墨萱緊蹙的眉頭更深一分。
周圍的人很自覺地給她們讓出一條道路,各懷心事地用著形形色色的目光探究似的望過來。
黎問音忽然有些不敢去嘗試著分析這些目光的含義,默默地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鎖銬。
南宮執(zhí)說的話黎問音并不太愿意接受,思想的相悖還讓她很起了一種不服氣不想聽的逆反心態(tài)。
但這些情緒在看到難過的即墨萱后頃刻煙消云散了。
學(xué)生會大樓非?;靵y,成員們火急火燎地抱著資料到處跑,其中大多數(shù),估計都是在為黎問音的事情奔波。
黎問音很難真的將南宮執(zhí)的話拋之腦后。
總是惹禍,然后就需要她的朋友們替她扛......到底要搗亂到什么時候。
她躊躇了一會兒,輕聲道歉:“對不起,萱姐,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盡量避免牽連到你們,我盡量減少影響范圍,比如自己私底下嘗試什么的......”
“不行!”
這句話仿佛才真正地狠狠驚嚇到了即墨萱,她猛地一下情緒失控,直接伸手抓住了黎問音的手腕。
黎問音被她嚇了一跳,看到即墨萱猛然湊過來的臉,呆住了。
即墨萱害怕極了,黎問音從來沒有在她臉上見過這么惶恐的神色,整張臉直接白了一分,眸心在劇烈地顫動,像是曾經(jīng)籠罩了她很久的陰影再度襲來。
黎問音感受到即墨萱的手攥得有些過度用力了,即墨萱自己的手指骨節(jié)都被她攥的咯吱響。
她恐慌地看著黎問音,思維稍微有些混亂地說:“不、不行,不準(zhǔn)自己私下去做,現(xiàn)在的情況、你的想法我還沒弄清楚,但不管怎么樣,一定要告訴我,一定要讓我知道,或者就像現(xiàn)在這樣,事情一開始就爆發(fā)出來了也行,我還有回轉(zhuǎn)余地。”
“你哪怕認(rèn)為我理解不了你的道路,也一定要讓我知道,這次我要知道,以后我也要參與,你不要、你不要把我撇的干干凈凈,到最后才讓我清楚真相,那時候我才真是無能為力了。”
看著即墨萱蒼白的臉以及混亂的言語。
黎問音一怔。
完了......
這下是真讓她想起紀(jì)欣然了。
黎問音無措地看著她。
即墨萱真的很害怕,她緊緊地握住黎問音的手腕,手指攥得都有些發(fā)白,看著黎問音搖擺茫然的樣子,接著繼續(xù)說:
“我不覺得麻煩!也不認(rèn)為你牽連了我,我只怕你不愿意麻煩我,我只怕我給你擋不下來這次麻煩?!?br />
“我不知道是誰在指責(zé)你拖累朋友,但我是你朋友,我才有資格說我愿不愿意。”
“會長他們,現(xiàn)在都在給你爭取,我們腦子里想的只有怎么咬死那幫刁難你的教授們?!?br />
“你......”
即墨萱輕輕用力,露出一個快哭了的表情。
“你聽我的...好不好......”
黎問音徹底地愣在原地,怔怔然地望著即墨萱升起了霧氣的眼睛,輕輕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
拷問室。
周覓旋離開了,和即墨萱一起去了教授那邊,門口有人看守,黎問音一個人坐在拷問室里,于迷茫的寂靜中安靜思考了很久。
大概到了傍晚,拷問室的門才被推開了。
黎問音聽到動靜看了過去,見是尉遲權(quán)來了。
他恐怕是剛從教授那邊回來,神色中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疲憊,眉間還帶著稍許不悅,像是在煩心某些事情。
黎問音噌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了,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手足無措地抄起桌上的布擦了起來,一副很忙的樣子。
尉遲權(quán)輕輕看過來了:“在做什么?”
“這個拷問用的刑具桌有點臟了,”黎問音瞎扯,“那個,擦擦?!?br />
尉遲權(quán)安靜地看著她拽著布對著桌子擦了又擦,等她差不多忙活完了才說:“其實你手上的那塊布才是刑具,專門堵人口鼻的。”
“......”黎問音沉默地看了眼手上臟臟的布,默默地給它放回原位了。
尉遲權(quán)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轉(zhuǎn)過來走在桌邊坐下。
現(xiàn)在極度敏銳的黎問音感覺到他有些生氣,說不清道不明的生氣,整個人裹挾的就是一種生氣的氣場,哪怕他現(xiàn)在掛著微笑。
黎問音忽然很怕他說出類似南宮執(zhí)的話,感覺自己有些不敢聽他這么說,于是沒主動問,默默地自己坐在一邊,等著他主動開口。
“你沒什么想問我的嗎?”尉遲權(quán)開口了。
黎問音搖頭:“沒有,我相信你們,無論處罰結(jié)果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br />
“那我問了,”尉遲權(quán)情緒很穩(wěn)定地凝望著她,語氣也沒什么變化,“你為什么要做那只小白瓷呢?是怎么做的?”
差不多的問題......
黎問音張了張嘴,在吐出第一個字音的時候忽然猛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