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上官煜輕哼。

  “你怪我曾經(jīng)對(duì)你太狠，怪我硬逼著你成長(zhǎng)，怪我用了些手段奪走了你的童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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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穹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似乎卸下來了半分，流露出一絲滄桑遺憾，像在無聲的嘆息。

  “可是小煜，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父親，我是為了你好，我是想救你，如今馬上要把上官家交給你，你也應(yīng)該長(zhǎng)大了。”

  “救...我......？”

  十步之外的上官煜聽到這幾個(gè)字，似乎短暫地茫然了一下，然后輕輕地?fù)u了搖頭，不信地笑了笑。

  上官穹看著他的表情，繼續(xù)說：“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現(xiàn)在你也應(yīng)該要知道了?！?br />
  “你自出生就患有絕癥，活不過很久，我和你母親都是醫(yī)生，卻救治不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無奈之下，不得已才用了些非人道的手段，只為了救活你。”

  上官煜似乎聽懵了，愣愣地看著他的方向。

  上官穹說到這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說，我是你的父親?！?br />
  一直都是你的父親，默默隱藏真相，苦守這么多年不忍袒露的父親，一位父親而已。

  “............”

  正當(dāng)上官穹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看著鏡子中十步之外的上官煜原地發(fā)愣，看他露出一個(gè)宛若孩童的無措表情時(shí)。

  一只蒼白的手，如鬼一般，恍然輕輕覆在了上官穹的肩膀上。

  耳旁傳來輕笑聲。

  “說的這么深情，不會(huì)你自己也信了吧？”

  ——

  上官穹的瞳孔驟然緊縮，猛地轉(zhuǎn)首看向身邊神不知鬼不覺過來的人。

  這一眼，又是幾乎驚散靈魂。

  上官煜。

  在他身邊的是，上官煜。

  “別這么害怕，父親，我可是你親兒子呢?！鄙瞎凫闲χ鹆硪恢皇郑苯悠∷牟鳖i，掰著他的臉，硬把他臉轉(zhuǎn)過去重新看著他的鏡子。

  恐懼滋生蔓延，上官穹在鏡子里看到，十步之外，還有一個(gè)上官煜。

  那個(gè)因他的話而迷茫無措的“上官煜”，仍站在他熟悉的十步之外，正笑著透過鏡子向他揮手打招呼。

  恐懼。

  純粹的恐懼。

  三更半夜鬼敲門的恐懼。

  “你到底想做什么?！?br />
  “我想做什么？”上官煜對(duì)他的話很是驚訝，他掰著他的臉，強(qiáng)迫他看著鏡子，自己也津津有味地看著鏡子，笑道，“我倒是想問問父親您，是想做什么?！?br />
  上官穹一言不發(fā)。

  “沒想我都把您毒成半癱了，您還這么有能耐?！?br />
  首先，上官煜毫不客氣地揭穿了上官穹這些年要坐在座位上背對(duì)著來客的真相，不留一點(diǎn)情面。

  “上官煜！”上官穹怒了。

  “我只是來討要我應(yīng)該有的東西的，您既然裝傻不肯給我，那就別怪我把什么都說出來了?！?br />
  上官煜輕輕笑著，蒼白修長(zhǎng)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看著鏡子欣賞。

  “默默守護(hù)，苦心經(jīng)營(yíng)，為了救我的絕癥不惜一切代價(jià)，又為了照顧我的自尊心哪怕遭受我的虐待也不肯告訴我真相？”

  上官穹攥住手，緊緊地盯著他。

  “天哪，好深情的角色劇本，你不會(huì)自己編著編著都信了吧？”上官煜訝異。

  上官穹：“信不信由你，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br />
  “是嗎，原來你一直都抱有一絲幻想，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br />
  上官煜有些嘲弄地笑了笑。

  “我怎么看見的，聽見的，是你不舍得你的位置，想奪舍我的身體，將你骯臟齷齪的靈魂轉(zhuǎn)移到我的身體里，以這種方式實(shí)現(xiàn)永生呢？”

  上官穹面色煞白。

  “怎么樣，我說對(duì)了吧？”

  上官煜笑著看他。

  “只是你沒想到，我那時(shí)候哪怕只有五歲，哪怕只剩一顆腦袋漂浮在營(yíng)養(yǎng)艙里?！?br />
  “我卻一直在看著你?！?br />
  “一直，清醒地看著你哦?！?br />
  三更半夜鬼敲門。

  ——

  “穹頂之上”，最高處，上官穹和上官昊以至于上官衡，本質(zhì)上都是一類人。

  掌權(quán)的感覺令人著迷，似最大的癮，一旦嘗到了這種滋味，他們認(rèn)為，沒有人會(huì)愿意放手，更何況上官穹是跟上官昊爭(zhēng)斗多年后才得到的位置。

  他不可能放手，也絕不會(huì)放手。

  可他不滿足于此。

  位置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