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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

  小陳趴在床上從上鋪探頭，聲音壓成一條線：“你倆現(xiàn)在是不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在一起了？”

  阮時苒坐在床沿，頭發(fā)還沒完全吹干，臉微燙：“嗯?！?br />
  小陳差點從床上掉下去：“媽呀……我得活久一點，我得看你倆以后結(jié)婚誰跪搓衣板?！?br />
  “滾?！比顣r苒笑罵了一句，心口卻像被熱氣塞滿。

  她把頭埋進被子里，整個人輕輕翻了個身，在黑暗里偷偷笑。

  宋斯年站在長廊盡頭，靠著墻，抽屜里拿出來的公用鑰匙還在他手里轉(zhuǎn)。

  他本來打算回宿舍，結(jié)果一步?jīng)]動。

  他在回味。

  第一次不是他護著她，而是她在沈老師面前開口：“是我先喜歡的?！?br />
  那句話，像什么東西在他心窩里慢慢炸開。

  他這個人一向穩(wěn)，一向理性，一向把情緒壓到最后才說。但那一刻，他非常不穩(wěn)。

  也第一次，徹底、徹底承認了一件事：

  他不僅僅是護她。

  他上頭了。

  而且是那種，一旦失去她，他會發(fā)瘋的程度。

  “以后別人問，我是什么人，”他輕輕說，像是對著空走廊，又像是在對她說，“我就說……我是她的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