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

  笑聲一陣接一陣。

  阮時苒剛走到教學(xué)樓口，前方人群自動讓開一條縫。有人偷偷舉著紙，笑得意味深長。

  她看見那幾張照片——確實是她，可構(gòu)圖詭異，角度扭曲：一張是她在夜里被宋斯年拉著手；一張是模糊的抱在一起。

  被剪得七零八落，卻拼成了“擁吻”的畫面。

  她呼吸瞬間亂掉，喉嚨干得發(fā)不出聲。

  顧孟舟……是他。除了他沒人能拿到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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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苒子！”

  宋斯年從樓梯口跑下來，一眼看見那張照片，臉色冷得可怕。他幾步上前，把那幾張紙扯下來，揉成一團(tuán)，直接塞進(jìn)一旁的垃圾桶。

  “誰貼的？”他聲音低，卻壓不住怒意，“出來！”

  沒人動，笑聲反而更低。

  “斯年——算了。”阮時苒的聲音發(fā)抖，“別鬧大。”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著她，眼神里的怒氣壓得幾乎要爆：“還要忍到什么時候？！”

  “他們不會信的?！彼Т?，“我們越解釋，他們越當(dāng)是真的?！?br />
  宋斯年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圍觀的人群。

  “信不信由你們?！彼曇衾潇o，卻句句擲地，“照片造假，底片我能查。匿名信一封封散出去，總有筆跡，總有來源?！?br />
  “阮時苒不是那種人——我敢打賭，等結(jié)果出來，你們每個人都得道歉?！?br />
  他掃過每一張看熱鬧的臉，那股冷意壓得所有人不敢說話。

  有人小聲嘀咕：“他這是當(dāng)眾護(hù)她？”

  “還打賭？真敢啊……”

  風(fēng)呼地吹過，海報和信紙被卷得滿天亂飛。

  下午，宋斯年直接去了校辦。他把那幾張偽照擺在桌上，一字一句：“我要調(diào)監(jiān)控?！?br />
  主任皺眉：“這事傳得很兇，你確定要公開調(diào)查？一旦動手，就不能回頭。”

  “我確定。”

  那一刻，他的語氣比任何時候都篤定。

  與此同時，顧孟舟坐在校外的茶館，聽著旁邊同學(xué)低聲議論，嘴角勾著笑。

  “鬧得夠大了?！彼龜囍杷抗獾?，“接下來，看他們還怎么躲?！?br />
  對面那人遲疑：“你確定沒人查到你？”

  顧孟舟抬眼，笑意更冷：“我沒碰底片，動手的是別人。哪怕查，也查不到?！?br />
  窗外的風(fēng)把門簾吹得晃動，空氣里浮著一股淡淡的茶香，卻掩不住那種陰冷。

  夜里，阮時苒的宿舍一片沉默。

  她坐在床邊，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舍友誰也沒說話，只有雨點滴在窗臺上，敲出一點點單調(diào)的聲響。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手機(jī)屏幕上不斷彈出匿名短訊：

  【照片還不錯，下次能拍清點嗎？】

  【演得挺真?！?br />
  【小苒子，別裝了?！?br />
  每一條都像刀子。

  她把手機(jī)摔在枕頭上，肩膀止不住發(fā)抖。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苒子，是我?！?br />
  她立刻抬頭。

  門開的一瞬，宋斯年站在門口，整個人被雨打得半濕。他沒說話，只是走進(jìn)來，把一張打印好的報告遞到她手里。

  “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了。”

  “誰？”她聲音幾乎聽不見。

  “打印照片的人，不是外人?！彼D了頓，咬牙道，“顧孟舟找的，是系里檔案室的實習(xí)生。那人承認(rèn)收了錢。”

  阮時苒的手抖了一下。

  “我會讓他自己出來說。”宋斯年聲音低沉，“這次，不止要澄清，還要讓他從這學(xué)校滾出去?！?br />
  她抬頭看他，淚眼模糊。

  “為什么你總要替我擋？”

  “因為我心甘情愿?！?br />
  他頓了頓，目光柔下來，帶著那種近乎心疼的堅定：“苒子，我說過——他們要笑，我就陪你一起被笑。他要毀你，我就讓他先輸?！?br />
  她的淚終于掉下來。

  那一刻，她什么都沒說，只是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指尖。

  第二天早晨，校辦發(fā)出新的公告：

  【關(guān)于造謠及偽造影像事件說明】

  顧孟舟的名字雖然沒出現(xiàn)，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誰。

  人群又開始議論，可語氣已經(jīng)變了：

  “這次……是假的啊?！?br />
  “那他們還真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