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堆里忽然有人大喊：“讓她點！今天不點，我們誰也不服！”

  “對！點出來才是真話！”

  “要是連點都不敢點，那咱們還干啥？！”

  吵嚷聲像火焰一樣躥起來，越來越高，逼得那干部眉頭死死擰緊。

  宋斯年站在人群另一側(cè)，臉色冷得嚇人。他緩緩開口：“干部同志，若真如您所說賬目清白，那這場清點，不正好能證明大隊的干凈？您何必攔著?！?br />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壓不住的冷意。周圍的人頓時一片嘩然——連宋斯年都表態(tài)了！

  干部眼神一沉，顯然沒料到宋斯年會當眾頂撞。他咬牙冷聲道：“好，你們要點是吧？那我就點！可要是點出來沒有問題，今天挑頭鬧事的——統(tǒng)統(tǒng)記名，上報公社！”

  這話一出，工人們臉色微變，情緒里多了幾分忌憚。

  阮時苒卻冷笑一聲，直視他：“記就記。只要點得出實數(shù)，我阮時苒第一個簽字！”

  她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工人們心頭一震，隨即爆發(fā)出更猛烈的掌聲。

  “好樣的！”

  “咱們就信她！”

  鐵秤被抬到正中間，第一袋糧食嘩啦啦倒上去，鐵砣一掛，秤桿緩緩壓下。

  “九十八斤！”有人喊出數(shù)來。

  場面一片嘩然。

  “賬本上寫的一百零五斤！”

  “差了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