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魚的人工湖里釣魚，還不算古怪嗎？”

  “可能只是享受那種感覺吧?！?br />
  “傻逼嗎，享受什么感覺？失敗的感覺嗎？”

  我笑了一下，“也是，傻子才會享受失敗?！?br />
  “只有強者才會享受失敗。”琥珀突然說話。

  “你沒睡啊?！蔽艺f。

  “被你們倆吵得睡不著，小點聲可以嗎？不行就滾走。”

  “強者會享受失?。恐挥腥跽卟艜淮斡忠淮蔚伢w驗失敗，而強者，從來都是一步登天?！标惛枵f。

  “那是天賦怪。”琥珀說，“你第一次來這的時候就一步登天了？不也被打的很慘嗎，摸爬滾打這么些年，你自然可以說風雪壓我兩三年，我笑風雪輕如棉，但是對于初出茅廬的后輩來說，是不是應該多些經驗指導呢？”

  “你倒是適合做人生導師?！?br />
  “少惡心我?！?br />
  我和陳歌去我房間里，我們躺在床上，繼續(xù)說起玉小姐這個人。

  “她很早就在這里了，具體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她這個人，是我見過第二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第一個是誰？”

  “林念?！?br />
  “那和林念相比，哪個更殘忍些？”

  “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干嘛還要問我？她的手段，你不清楚嗎？”

  是啊，論起心狠手辣，沒人比得過林念。雖然長情，但也多疑。

  我想到了什么，不由地笑出聲。那是我在大學的時候，放寒假回家過年，帶上了林念一起，我記得江日海沒給什么好臉色，飯桌上和他抬了兩句杠，上來就甩了我?guī)讉€耳光。

  林念還了他一巴掌，一杯酒潑在他臉上，“就算你是他父親，他現(xiàn)在也是個成年人了，既然是人，就有獨立的人格和自尊，如果有人這么對你，想來你也不會對他這么心慈手軟。”

  他抄起酒瓶想打林念，反被林念一酒瓶砸在頭上，“我不是你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親緣關系，所以對你也不會有任何的顧忌，即使你是江舟的父親。江舟不和你計較，是念在你們之間血濃于水，可對我來說，你骨子里流淌的，和臭水溝里的臭水沒區(qū)別，一樣的骯臟低賤。我也很好奇，你怎么會有江舟這樣的孩子呢，還是說，他壓根就不是你的種？”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江日海的心。從小到大，周圍人都說我和他不像，親子鑒定做了不下五次，都顯示我是他親生兒子，可是他還是不信，我和他，一點都不像。

  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我和他一樣。

  那就是，疑心。

  “你他媽的小婊子你說什么呢！”

  這一巴掌，是我打的。

  “你再說一遍。”我看著他的眼睛說，“誰允許你說她了？”

  “小崽子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的話你也不聽了！”他瞪了一旁的林惠，“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小舟，你不想做媽媽的兒子了嗎？”林惠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害怕。

  “你真的愛他嗎？”林念說，“一個母親，愛兒子的方式居然是……還真是獨特的愛啊?！彼χ安蝗鐏肀缺?，誰更愛他？”

  “怎么比？”

  “簡單。”林念從廚房里抽出兩把水果刀扔在桌上，“看看誰，能為他真正的兩肋插刀?！?br />
  林惠睜大了眼睛，江日海在一旁看熱鬧，還喝了一口酒。

  林惠拎起刀，咽了一口唾沫，“小舟……我……你也不希望媽媽傷害自己吧？你知道的媽媽最愛你了媽媽永遠是……??！”

  林念一刀插進自己的胳膊里，鮮血濺了林惠一臉，“該你了?！?br />
  “你錯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感受到誰更愛我?！逼珗?zhí)的想法都來源于他們，似乎只要做出過分的行為就能詮釋對我的“愛”，至少在22歲之前，我是這么認為的。

  誰為我付出的更多，誰可以為了我怎樣怎樣，誰才是真的愛我。

  林念奪過她手里的刀，又插了一刀，“你為了這種人，值得嗎？”江日海在旁邊淡淡開口。

  “因為我愛他，我可以為了他做出這些事，他需要這種愛，你知道嗎？這些都是因為你?！?br />
  對自己下手，也這么狠。

  “玉小姐真名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別人都這么喊，她無論晴天還是下雨都會戴著一頂很大的黑色遮陽帽，上面通常是白色絲帶系成的蝴蝶結，要么就是粉色的。你剛才看見了嗎？聽說她心情好的時候，絲帶就是白色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是粉色的?！?br />
  “沒注意，我只看見了釣魚竿和桶。”

  “你的注意力還真是不集中。”

  我伸手，“來一根?！?br />
  “你最近抽煙抽的很頻繁啊，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br />
  “你不也是?！?br />
  “我已經習慣了，我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嗜煙如命，老煙鬼了?！?br />
  “你才多大啊，還老煙鬼，我才是老煙鬼啊?！蔽曳藗€身，跨過他去拿床頭柜上的打火機。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