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借刀殺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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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困擾了我三十多年。
我今年36了,依舊找不到問題的答案。也許就像那些人說的一樣,有些問題,就是沒有答案。
這些問題的源頭大多還是源自我的不甘。
我不甘心父母這么對我,我不甘心,不甘心被人侮辱和踐踏一般地活著,不甘心自己有著心理和精神雙重嚴重的疾病纏身。
“不要死啊,不要啊……”林惠還在哭,看著她的樣子,我不免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有什么臉笑!你個白眼狼!滾出去!不,你不能走,我要報警,你等著,你會死的,你去死!”她瘋一般地掏出手機想要報警,被我一把奪過手機,狠狠砸在柜子上。
她見我這副樣子,完全被嚇到了,手撐著地,快速地向后挪,“不……你,你要干什么!你這個賤人!早知道當初就該聽阿海的把你打掉!”
“那你為什么還要把我生下來!我很想被你生下來嗎!我很想來到這個世上來到這個家來到你們身邊做你們的孩子嗎!是我想的嗎!我有選擇權嗎!”我大聲吼著,把我這些年的所有委屈全都吼了出來。
“我們對你還不夠好嗎!”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好?在他們眼里,什么是好?
我脫下外衣,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這就是你說的好,是嗎?我今年33歲,再過整整一個月,我就34歲了,三十多年,他有過一點收斂嗎?要是你們真的對我好,那這些,又是什么?”我指著身上的傷痕,有一條特別深,也特別清晰,是我八歲的時候被他打的,到現(xiàn)在,也沒有恢復好,始終是一條黑疤,很丑。
這條疤,是橫在兩胸之間的。
“你還記得嗎,八歲那年,我寫作業(yè)只是不小心打翻了筆筒,正好他那天在單位受了氣,見我這樣,毫無理由就拿皮帶抽我,我被他打的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他還是覺得不夠解氣,把我一腳踹到了房間外面,我的額頭撞在門框上,還記得嗎?”我指著額頭,那里原本有個縫針的疤,但是現(xiàn)在已經沒了,很早之前就沒了,這些疤痕沒了,他們就會默認他們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這兒,就在這!”我的雙眼發(fā)紅,“還有這兒,還有這,還有這里,這里,這里……”我一句比一句顫抖,我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形容這些傷口了,“高二分班那年,他把我打進醫(yī)院住了半個月的院,學校和醫(yī)院里都流傳著關于我和你的風言風語,這些都是誰做的,你還不清楚嗎?你只是不愿意去相信去接受而已,你永遠都覺得他愛你,可是他真的愛你嗎?”
我的眼淚比下一句話更先一步出來。
我吸了吸鼻子,“他要是真的愛你,就不會讓你16歲和他發(fā)生關系,就不會讓你事后吃藥連避孕措施都不愿意做;他要是真的愛你,就不會讓你18歲放棄去深圳的機會和他私奔;他要是愛你,就不會讓你在21歲未婚先孕然后讓你打胎!”
“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的!”
“那為什么不把我打掉?”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不過是因為那個時候你懷孕了,他在外面有了人,你覺得生下孩子就能把他拴在身邊而已。我是你們情感的鏈接,也是他的枷鎖,他把對你的恨,全都撒在了我身上,你知不知道!”
我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說給貝妄聽,我有很多年沒有和一個人這么袒露心聲了。上一次,還是在30歲,和林念躺在床上聊天,暢想著我們的未來,那個時候,我們的心是不是貼的最近的一次呢?
6年了,整整6年,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說好的時間不等人,可是實際上,它比誰走的都要慢,慢到你要在這6年里慢慢去消化那些傷口,時不時還會“回甘”。
“后來,我在家里翻到了幾本相冊,都是我小時候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得很開心,從出生到七歲,幾乎每個月都拍好幾張?!闭f到這,我是真的開心,也是真的幸福,“貝妄,你說,快門按下的那一刻,我是不是真的感覺到了幸福呢?”
貝妄很久沒說話了,我轉過頭,看見他一雙眼睛里滿是憂郁,可隱隱的,又有些心疼和憐憫在里面。
真是的,干嘛非要兩個從沒感受過幸福的人在這里聊對幸福的看法呢?
我閉上眼,淚,順著睫毛流了下來。
“我想,肯定是幸福的?!必愅f。
差不多了。
我睜開眼,“你也一樣,純子和你的那段時光,也一定是幸福的?!?br />
他開始回憶過去,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一樣。
我看見恐懼正在慢慢爬出,于是我說:“想她的話就像我剛才那樣,閉上眼睛,想個夠吧。”
他照做了。
閉上眼的那一刻,恐懼占據了他的身體。而我也沒多廢話,立刻施展瞳術,沒想到,它真的可以吸收詭異。
恐懼被吸收成一張薄薄的卡片,我捏著卡片,還能感知到恐懼的力量。
我撿起眼鏡戴上,把卡片放進口袋。
“我先回去了。”
“嗯。”貝妄沒睜眼,看樣子,他是真的沉浸在回憶里了。
這樣也好。
我走出房間門,就撞見了一臉憔悴的陳歌。
“我們談談?!彼_口,聲音沙啞無比,像是哭過,又像是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