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陳歌已經(jīng)在收拾行李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遞給他兩張弄的皺皺巴巴還沾了點血跡的紙。

  “這是什么？”

  “我在地下室的夾縫里找到的，是栗子生前寫的?！?br />
  陳歌攤開紙草草看了兩眼，“我知道了。你手機怎么樣，還能用嗎？”

  我摸出手機，好在手機沒事。

  “能用?！?br />
  “那就好，時間不早了，該走了?！?br />
  “嗯?！?br />
  萊亞把我們送到三樓，她舉著蠟燭，說：“那就由你們自己選擇了?！?br />
  “好。”

  “等等！江舟先生，陳歌先生！”洛可可急匆匆地提著裙擺跑過來，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這是謝南爾少爺托我轉(zhuǎn)交給你們的。”

  是一塊手表。

  “這是……”

  “少爺說了，如果以后你們遇到點急事，這塊表還能拿出來應(yīng)急，就收下吧！”

  萊亞也迅速摘下手腕上的紅寶石鐲子，似乎是覺得不夠，又把食指上的那枚鑲嵌著巨大藍寶石的戒指摘了下來一并遞給我。

  “我的心意，還請你們收下?！?br />
  “不用了，你們以后也要生活，我們兩個大男人，餓不死的?！?br />
  “先生們！你們就收下吧！”洛可可把這些貴重物品塞進了我和陳歌的口袋，“先生們，一路順風(fēng)！”

  “你選?！蔽艺f。

  “你來。我相信你。”

  我隨手打開一扇門，我和陳歌走了進去，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我倆出現(xiàn)在一座繁華的大都市里。

  “先生！這里是哪？”我隨機叫住一個朝我迎面走來的小胡子男人。

  “哦，先生，這里是柏林！”面前的男人脫下帽子，長的賊眉鼠眼，長又扁平的臉上有一個凸起的大鼻頭，格外丑。

  我的手還握著門把手，只是看不見而已，如果我退回去關(guān)上門，下一扇門通往的就不知道是哪里了。

  心里想著，還是松開了手。

  既來之則安之吧。

  我們回完禮，小胡子就從我們身邊走了。柏林是座肅靜的城，街道上很少有人大聲喧嘩，大多數(shù)人都是面無表情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一抬頭，柏林的大本鐘讓我想到了在德國留學(xué)的日子。我留學(xué)在德國的慕尼黑，母校是慕尼黑大學(xué)，當時算是研二，就讀于政治系。

  關(guān)于學(xué)校里的人和事，我已經(jīng)記得不太清了，就連當時課本里講了什么，也是腦袋空空。關(guān)于柏林，我對它的記憶只停留在和室友來這里的一日游。

  好像什么都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我和陳歌在街上走著，“沒想到這家店真的在?！?br />
  “什么？”

  那是街旁一個不起眼的小店鋪，賣著德國很出名的特色小吃——蘋果酥。我記得第一次來柏林就買了這個，當時店老板還和我“吹?！?，說是他的“家族企業(yè)”，我沒有反駁，卻心道無語。

  “蘋果酥，很好吃的，來兩個嗎？”

  “好?！?br />
  “請給我們兩個蘋果酥?！蔽艺f。

  “十馬克?！?br />
  馬克是德國之前的貨幣，我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用歐元了。

  還好陳歌比較清楚，付了錢帶我離開。

  我們穿梭在人群中，德國人生的高大，但我還是一眼被一個高挑的女人所吸引。她瘦黃，高顴骨，尖下巴，像是染了色的雕塑。

  她在我們的對面。

  她走進一家花店，一分鐘左右，買了一束薔薇出來。

  出于好奇，我們也進了那家花店。老板是個戴帽子的大胡子男人，還有一個矮小的瘦女人站在柜臺前數(shù)錢。

  “一束薔薇。”我用英語說著，瘦女人看著我，沒有回答，我又用德語說了一遍，她才開始動身去給我包花。

  “二位也是中國人？”大胡子老板說。

  “嗯?！?br />
  “剛才那個女人經(jīng)常來這里買薔薇嗎？”

  “對啊，她每天這個時候都來，中國人都這么喜歡薔薇嗎？”

  德國人只有在喪葬時才會買薔薇，這一點也是我來德國之后才知道的。第一次買的時候，花店老板還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解釋之后才了解。

  “因人而異?！?br />
  “你會說德語？”陳歌問我。

  “我在德國留過學(xué)?！?br />
  “慕尼黑大學(xué)？”

  “你怎么知道？”

  “來德國的，一般都是這個學(xué)校。為國爭光?！?br />
  前面那句話我認同，后面四個字，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