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微灑
程念曦的書包里,那顆被虛空核心碎片融入的融合印記總在課間發(fā)燙,不是之前的灼痛,而是像揣了顆小小的暖燈,四色光芒里藏著一絲極淡的銀輝——那是虛空能量被羈絆感化后留下的微光,偶爾會在她指尖流轉,映得課本上的字跡都泛著溫柔的光暈。
“念曦,你的手鏈又亮啦!”林曉湊過來,指著她手腕上的印記,眼里滿是羨慕,“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還帶著星星一樣的光!”
程念曦下意識地捂住印記,指尖能感受到那絲銀輝的流動,像在與她的心跳共鳴:“可能是……地脈能量的原因吧?!彼龥]說虛空碎片的事,不是刻意隱瞞,而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那絲微光里藏著一種奇怪的感應,讓她能隱約聽到遙遠地方的地脈低語,像無數(shù)細碎的求救聲。
放學路上,程安拎著改裝好的“地脈感應儀”跑過來,機械小熊的齒輪眼睛泛著溫和的藍光,不再是之前的警報紅,他的語氣依舊帶著幾分急躁,卻多了幾分松弛:“感應儀顯示,你的印記能量波動很穩(wěn)定,還多了種新的能量頻率——和之前凈化的虛空碎片一模一樣!”他把儀器遞給程念曦,“我爸說,這是‘感化能量’,黑暗被羈絆馴服后,會變成守護的一部分,厲害吧!”
這陣子,程安不再執(zhí)著于改裝攻擊性機械,反而迷上了“生活輔助裝置”——機械小熊能自動幫程尋撿掉落的懷表,能給程衡的光能充電,甚至能幫程念曦折星星,暴躁的棱角被和平日子磨得柔和了些,卻依舊改不了想到什么就立刻動手的性子。
程尋攥著懷表走在旁邊,表盤的淡紫影息與程念曦印記的銀輝輕輕共鳴,他的臉色比之前紅潤了許多,眼神也不再躲閃,只是偶爾會因為一點小事緊張地攥緊懷表:“懷表說,那絲銀輝能幫你感應到其他地方的地脈情況?!彼D了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剛才我好像聽到了……很遠的地方,地脈在哭,和我們之前遇到的失衡不一樣,更像是……失去了守護者的無助?!?br />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躲在哥哥們身后的膽小鬼,卻依舊保留著細膩的敏銳,懷表的指引越來越清晰,而他也學會了在害怕時,先握緊身邊人的手,再鼓起勇氣面對。
程衡走在最后,金色胎記的暖光與三人的能量交織,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帶,溫柔地籠罩著他們。他手里拿著一本泛黃的古籍,是程老太太從老宅閣樓里找出來的,封面上寫著“程氏守護者傳承錄”:“古籍里說,四純之心的羈絆之力,不僅能對抗黑暗,還能‘傳承守護’?!彼麥厝岬穆曇衾飵е唤z凝重,“念曦印記里的銀輝,其實是‘傳承鑰匙’,能讓我們找到其他失去守護者的地脈,將四純之心的守護傳承下去?!?br />
四人走到小鎮(zhèn)的紫藤花架下,這里是他們約定好的秘密基地,花架上掛滿了程念曦折的星星,每一顆都寫著彼此的名字。程念曦的印記突然發(fā)燙,銀輝暴漲,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地圖——地圖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光點,其中大部分都泛著黯淡的灰色,只有小鎮(zhèn)的位置是明亮的四色光。
“那些灰色光點,就是失去守護者的地脈節(jié)點?!背棠铌氐穆曇魩е唤z顫抖,印記的感應越來越清晰,那些遙遠的地脈低語變成了清晰的求救,“它們的能量在慢慢流失,要是再沒有守護者,周圍的土地會變成荒漠,居民會失去賴以生存的家園?!?br />
程安的機械小熊突然發(fā)出“嘀嘀”的提示音,屏幕上顯示著灰色光點的距離:“最近的光點在五百公里外的青山鎮(zhèn),地脈能量流失速度很快,預計一個月后就會徹底枯竭!”他的語氣瞬間變得急躁,伸手就要去拎背包,“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的機械能幫他們穩(wěn)定地脈!”
“等等!”程尋突然拉住他,懷表的淡紫影息泛著猶豫的光,“我們……還要再去冒險嗎?”他的身體微微發(fā)抖,不是害怕,而是想起了之前的犧牲——程衡失去記憶的痛苦,程安機械自爆的危險,還有自己被虛空能量包裹的恐懼,“我們好不容易才回到平靜的生活,要是再遇到危險……”
他的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讓三人都沉默了。和平日子過了三個月,小鎮(zhèn)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他們每天上學、放學,一起折星星、做蛋糕,偶爾改裝機械、感應地脈,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誰也不想再經(jīng)歷。
程衡合上古籍,金色胎記的光芒黯淡了幾分,溫柔的聲音里帶著理解:“念尋說得對,我們有選擇的權利。守護不是必須承擔的責任,是心甘情愿的選擇?!彼聪虺棠铌?,“念曦,你的印記能感應到那些地脈的痛苦,但我們也不能強迫每個人都再次面對危險?!?br />
程念曦的心里像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地脈的求救聲,是作為守護者的責任;一半是對平靜生活的眷戀,是不想讓哥哥們再受傷害的私心。她看著程安急躁卻猶豫的眼神,看著程尋攥緊懷表的手,看著程衡溫和卻帶著疲憊的臉龐,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我不想逼大家……可是那些地脈,那些居民,就像之前的我們一樣,在等著有人來救他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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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記的銀輝突然黯淡下去,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糾結,四色光芒也變得忽明忽暗。程安看著她掉眼淚,心里的急躁瞬間被心疼取代,他撓了撓頭,語氣軟了下來:“哭什么呀!想去就去唄!”他拍了拍機械小熊,“我的機械現(xiàn)在可厲害了,不僅能穩(wěn)定地脈,還能做防護盾,保證不讓大家受傷!”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藏著一絲忐忑——上次機械自爆的陰影還在,他怕自己的技術不夠好,怕再次讓大家陷入危險,可看到程念曦的眼淚,看到那些地脈的求救,他還是忍不住想站出來。
程尋的懷表突然爆發(fā)出強光,淡紫影息射向半空的地圖,照亮了青山鎮(zhèn)的光點:“懷表說,爺爺?shù)臍埾⒃谀抢锏戎覀??!彼钗豢跉猓o懷表的手慢慢松開,眼神里的猶豫被堅定取代,“我也去!我現(xiàn)在不怕了,我的懷表能找到地脈的弱點,還能感應危險,我能幫上忙!”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膽小鬼,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戰(zhàn)斗,他終于明白,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明明害怕,卻還是選擇站出來。
程衡看著兩個弟弟妹妹,溫柔的笑容里滿是欣慰:“我也去?!彼蜷_古籍,里面夾著一張程家先祖的手札,“手札里寫著,守護者的傳承,不是強迫,是心甘情愿的奔赴。我的光能穩(wěn)定地脈,還能照顧大家,少了我可不行。”
程念曦的眼淚掉得更兇,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伸出手,融合印記的四色光芒與銀輝交織,照亮了